2010年12月24日

紅白同人--屬於紅白的夜晚(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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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用的理由有點牽強,但是我真的很想讓她們這樣走上街頭晃一晃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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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快兩點,白石將醉得一蹋糊塗的Mary Jane安頓在酒吧的沙發上後,轉身迎面而來的是一臉嫌惡地提著還滴著水,兩件濕漉漉大衣的緋山,她搖著頭說:

「圍巾也被沾到了一些,兩條都是。」

白石無奈地嘆了口氣。

因為臨時有人跟白石調了班,這讓兩人在平安夜都不用值班了,所以下班後,白石和緋山便討論著晚上要去哪度過這得來不易的平安夜。

「這種日子臨時找餐廳果然還是太困難了,其他家大概也都一樣吧。」打了幾家餐廳都得到客滿的回覆,緋山放棄似地扶著額哼氣道。

「不然……我們自己買點東西回家慶祝好了?」白石嘴邊掛著笑,對她來說,能夠得到和緋山一起度過這個平安夜的機會,就已經是非常滿足了。

「嗯……也只能這樣啦。」緋山貌似不得已地妥了協,心裡卻也暗自慶幸總比自己一個人孤伶伶地待在家發悶好。

這時白石卻突然接到了Mary Jane的電話,電話裡的她哭哭啼啼地說著希望能有人來陪她喝酒,原來是因為Mary Jane和Tom吵架了。

「怎麼辦?」白石側著頭面向緋山:

「聽她哭得那麼悽慘,總覺得有點可憐……」

「那傢伙也真是的……」緋山皺了皺眉,雖然覺得有點麻煩,不過明知Mary Jane一個人在痛哭,自己卻和白石快樂慶祝她也辦不到,便說:

「嘛,那就買點東西到她店裡吧,反正有免費的酒可以喝也不錯。」

其實一開始她們玩得還滿高興的,Mary Jane一看到她們兩個就高興地嚷著今晚要把Tom拋開好好地玩一玩,所以三個人就一起在店裡吃吃喝喝一面歡唱卡拉OK,頗有過節的熱鬧氣氛。只是酒喝多了之後,情緒自然變得難以控制,加上也不知道是誰點了一首悲傷的歌,Mary Jane一聽觸景傷情就開始失控大哭,一面唱一面抱怨一面灌酒,大吵大鬧又吐得亂七八糟,場面突然變得混亂了起來,直到Mary Jane體力耗盡才終於結束了一場鬧劇。

「怎麼辦?現在外面的氣溫沒有穿大衣走出去會冷死的。」緋山很是疲憊地說著。

「嗯……只能等衣服乾掉了嗎?」白石看了看暖氣機出風口,放在附近應該可以慢慢烘乾,只是為了把大衣洗乾淨整件都濕透了,短時間內大概也沒辦法離開。

「那邊……有兩件衣服可以借妳們……」躺在沙發上的Mary Jane,微弱地伸出手指了個方向道。

緋山按照Mary Jane的指示找了找,確實是有兩件看起來可以保暖的衣服沒錯,只是……

「蛤?!這是什麼?」緋山吃驚地一喊。

只見紅得過份的厚大衣邊邊鑲著白,旁邊還有兩頂帽子(其中一頂有馴鹿角)、假鬍子、一顆大大的紅鼻子面罩……

如假包換的聖誕衣。

「本來……要和Tom一起穿的……」一提到Tom,Mary Jane就抓著毛毯遮住眼睛開始啜泣,白石見了便伸手安撫著她。

「這東西我怎麼可能穿得出去啊!」緋山張著嘴大聲吼著。

白石也湊上前看了看,想了一會後便說:

「就穿吧。」

「蛤?!」緋山不可置信地看著語出驚人的白石,白石則繼續說:

「反正已經這麼晚了,街上應該沒什麼人了吧?」

「不然等衣服乾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明天雖然不是早班,可是太晚回去也不太好。」

緋山緊鎖著眉頭望著那堆紅通通的服裝,雖然覺得丟臉至極,但是白石說的也沒錯,比起明天睡眠不足地去上班,還不如忍耐一時的丟人現眼(可能也沒幾個人會看到)。

「真是的……」緋山心不甘情不願地拿了一件打量打量,白石也把另一件套在身上後說:

「雖然有點大件,不過還滿保暖的呢。」然後看了看旁邊的配件:

「帽子也戴一下好了,其他的應該不用了吧?」

緋山斜眼看著那些剩下的東西,突然說:

「不,全部戴上!」

「咦?」白石大感意外地看著緋山,見緋山沉著眼,臉上冒出一片紅:

「反正已經夠丟臉了,戴上這個至少還能把臉遮住一些。」

「咦?……那我也要嗎?」即使是白石,要她戴上鬍子或是鼻子走上街也是會覺得有點難為情。

「那當然,雖然機率很低,但是萬一有熟人看到妳,他們就會立刻知道旁邊的人是我,那還得了?所以妳當然也要遮一下。」

白石微皺著眉想了想,大半夜應該沒幾個人,自己也從來沒有穿聖誕衣的經驗,而且是和緋山一起穿呢,想著想著心裡突然覺得有趣了起來:

「好吧,那美帆子要當聖誕老人還是馴鹿?」

「當然是馴……」緋山說到一半遲疑了一會,然後才說:

「不,還是選鬍子好了,看起來比較能遮臉。」接著便二話不說,把有馴鹿角的帽子遞給白石,自己便把鬍子戴上,帽子也壓得低低得,弄成幾乎只露出兩隻眼睛的狀態。

白石在一旁看著很想發笑,但想著如果笑出來緋山說不定又會打退堂鼓,所以一面憋著一面把馴鹿帽和紅鼻子戴上去,結果緋山卻噗嗤地笑了出來:

「沒想到鹿角和紅鼻子還挺適合妳的呢,真可愛。」

白石聽了無奈地努努嘴,可是被緋山說可愛心裡又有點高興。

然後兩個人便彆手彆腳地開了店門,見街道上空無一人,才放膽走出去。

空蕩蕩的街道上到處積著白皚皚的雪堆,雖然大部分的店都休息了,但是聖誕節的裝飾都沒有撤去,整條街看來既有聖誕節的溫馨氣氛,同時又很寧靜。

比起平常在急診中心過著忙碌不堪的日子,此刻真是悠閒得讓白石覺得既安適又幸福。

「我們來牽手好不好?」白石對身旁的緋山笑著,然後伸出了手,緋山接受了,緊緊扣著白石的手,兩頰頓時浮上濃濃的紅暈(雖然被鬍子遮住)。

能夠這樣手牽著手走在大街上,對兩人來說都是十分難得而珍惜的時光,雖然一路上沒說什麼話,兩人的心頭卻堆著滿滿的暖意。

「穿成這樣在深夜裡走著,感覺我們好像正要出發去送禮物給小朋友呢。」白石說,緋山則接口道:

「如果我們有禮物、有雪橇,還有可以拴住妳這隻大馴鹿的韁繩就更像了。」

白石笑了起來,緋山也跟著揚起了嘴角。

兩個人走到馬路邊打算招計程車,但或許是半夜出現一位聖誕老人和一隻馴鹿果然還是太可疑了點,前面兩三部計程車都不肯停下來,等了好一會才終於有一輛願意載她們的車。

「遠遠就看到兩個穿著聖誕衣的人在招車,雖然是平安夜,還是嚇了一跳呢。」兩人一上車,看起來很和藹的司機便開口苦笑著說。

「因、因為工作的關係……」白石不好意思地編了個理由輕聲回答,在一旁的緋山不禁斜眼看著她暗想:

(什麼工作……雪橇醫生嗎?)

「聽過紅鼻子馴鹿魯道夫的故事嗎?」司機突然問道。

(什麼東西啊?)緋山正一頭霧水時,白石就接口:

「就是聖誕老人送禮物時,站在最前面領著隊伍的那隻馴鹿吧?」

(哦?真不愧是正紅著鼻子的馴鹿惠啊……我是在說什麼?)無法接話的緋山在心裡自我吐槽著。

「對,就是他。」司機滔滔不絕:

「因為魯道夫的鼻子是紅色的,所以一直被其他馴鹿嘲笑排擠,正當他失意地想著不知道哪裡才有容身之處時,正在為濃霧而傷腦筋的聖誕老人看到了他那顆紅得發亮的鼻子,便對他說自己非常需要他的紅鼻子來照亮前方的路,於是魯道夫從此就被列入送禮的馴鹿隊伍中,而且是在最前方,為聖誕老人照亮著不使他迷路。」司機一面說一面笑著:

「我聽到了這個故事覺得很誇張,心想哪有那麼亮的鼻子,沒想到剛剛在開車的時候,真的就看到了一顆紅得發亮的鼻子,真是不可思議呢。」

白石聽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頸子,緋山則忍不住在一旁暗笑。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緋山一打開家裡的燈,望著白石的臉又不禁笑了出來:

「還真的是亮得不得了。」說完就迫不及待地要拔掉整身的聖誕裝備,白石看了卻突然出聲制止:

「等一下再脫啦。」

「幹嘛?」緋山狐疑地看著白石,白石又說:

「剛剛司機提到了魯道夫的故事呀,讓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

「失意中的魯道夫,遇到了願意收容他的聖誕老人,妳不覺得這故事很溫馨嗎?」

「嗯……嘛。」

「所以呀,魯道夫一定很想對收容他的聖誕老人表達謝意呢。」

「大概吧……」緋山嘴裡應著,卻不知白石這番話和脫不脫聖誕裝有什麼關係,正想著間,白石突然把臉湊上自己的面前:

「那麼,我現在想要給當初收容了我這隻失意的馴鹿的聖誕老人一個感謝的吻,可以嗎?」

「蛤?妳在說什麼啊?什麼收容不收容的?」緋山皺著眉很是納悶,白石也不甚滿意地嘟著嘴說:

「妳忘了嗎?當初我因為黑田醫生的事沮喪得想要逃走,是誰對我說要在她難過時安慰她、把麻煩的病患塞給我、聽她說一整晚的戀愛話題……這不是收容是什麼?」

緋山聽了心裡害羞得蹦蹦直跳、滿臉通紅(雖然依舊被鬍子遮住),她眼光飄移了一會,深吸了口氣說:

「妳不讓我脫掉鬍子,這樣也親得下去?」

「當然可以啊,只要是美帆子……」白石邊說邊把臉湊近:

「……是美帆子……不管怎麼樣我都……噗!」面對越來越靠近自己、滿臉毛茸茸的緋山,白石還是隱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妳看,笑出來了吧、笑出來了吧!」緋山瞪著側臉遮嘴的白石沒好氣地說。

「抱歉啦,因為這樣的美帆子實在好可愛,這次一定不會笑了。」

(哪裡可愛了?我可是感到很羞恥啊!)緋山不滿地想著,一面接受白石即將道來的吻。

「……啊咧?」

結果白石雖然是沒有笑場,但是她那顆又大又紅的鼻子擋在兩人的面前,不管怎麼換角度,都親不到緋山的嘴。

「真是的……」緋山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輕輕地卸下白石臉上的紅鼻子,同時也拔掉了自己的鬍子,然後將嘴唇湊了上去。

交疊的雙唇輕柔和緩地點吻著,白石輕輕地吻上了緋山的眼皮和額頭,然後低聲軟語:

「我願意一直當妳的紅鼻子幫妳照亮前方唷。」

緋山低頭笑了笑,這次再也沒有任何東西遮住她那張紅得發燙的臉了:

「我也會……會一直收容妳的。」

挨著彼此的額頭和鼻尖,兩人深深地揚著笑,打算用更柔更深的吻,度過這個難得的平安夜。


Merry Christmas


(完)

2010年12月17日

紅白同人--今天好冷(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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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冷死了……偏偏暖氣又挑這種時候故障。」緋山蹲在暖氣機面前,很是困擾地鎖緊著雙眉,白石見此也走過來察看了下機器:

「我看看……咦,真的耶。」然後不經意地說:

「還好今天還不算太冷啦,明天再……」

「妳不冷,我可是冷得要命呢!」緋山沒好氣地說著:

「啊啊──本來還想說回家就可以好好地窩在沙發上放鬆一下,現在這麼冷叫我怎麼放鬆啦,真是的!」

聽著緋山的抱怨,白石抬了下眉,默默地朝緋山看去。

緋山的臉上頓時堆滿著不耐煩,整個人散發出『此刻不宜招惹』的氣場。但因畏寒的關係,雙臂緊緊地抱起自己纖細的身子,看得出正微微地顫抖著,這副無助的模樣,倒又多了分讓人憐惜的弱氣。

「美帆子那麼怕冷嗎?」

不顧緋山的滿臉怒容,白石逕自將緋山的左手拉起來摸了摸說:

「真的,美帆子的手好冰唷!」

(妳自己的也差不多呀……)緋山沉著眼看著白石,嘴裡嘆了口氣。

「那麼……」白石稍微把頭往下低了點,伸出另一隻手,現在兩隻手都握住了緋山的手腕,然後就冷不防地將雙手一抬──

「咦?」緋山因白石突如其來的動作吃了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突然覺得手掌傳來了一股又溫又軟的暖意。

「這樣有沒有暖一點呀?」白石把緋山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兩側,對她笑了笑。

「放、放開啦!妳的臉會冷的。」緋山慌忙說著,一面想掙脫白石的手。

可是……好暖。

白石緊緊地握住緋山的手不讓她掙脫,然後說:

「不會冷唷,能夠被美帆子這樣捧著臉,我的心感到很溫暖呢。」

啥?這傢伙是傻瓜嗎?

「而且很快就會暖起來的……妳看,美帆子的手已經漸漸不冷了吧。」

……真的,不知不覺地,連最冰冷的指尖都感覺不到一絲冷意了。

察覺到這點,再望著對自己投以笑容的白石,那表情溫柔得讓緋山突然覺得無法招架,不禁兩眼閃爍,嘴裡一面嘟噥道:

「……只有我一個人的手變暖,太狡猾了!」

「那……美帆子的臉頰也借我一下吧?」沒等緋山回答,白石便把手朝緋山的臉頰伸了過去。

「啊、等……!」

直感到一陣尖銳的冰寒襲上臉頰,緋山不禁深深地皺了下眉頭,同時卻也在瞬間意識到,原來剛才白石承受的就是這般地冰冷,她卻連眼也沒眨一下,只顧著對自己綻開讓人暖到心底的笑容。

(笨蛋……)

緋山輕輕地蹙了蹙眉,看著眼前正笑瞇瞇的白石,臉頰冒上一陣羞熱,很快地就抵過了白石手上的寒冷,胸口也開始熱了起來。

「啊……美帆子的臉頰突然好燙!」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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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2月15日

紅白同人--攝取不足與缺乏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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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特定落點的視線偶然從那人身上經過,就這樣被對方所散發的氣息給深深吸引。不禁投以饒富趣味的眼光打量個不停,在喜愛的特點上更加停留,越看越喜歡、越看越入迷、越看越欲罷不能……一股熱切從心底湧起,在胸口與喉頭間翻攪、沸騰,無法抑制的欲動,再也不能滿足於有只有視覺──

「美帆子好可愛~」

因為覺得戀人可愛到不行而照例心動不已的白石,正從緋山身後摟過去,收起雙臂環抱著對方的肩膀。

因為聽到可愛兩個字照例臉紅不堪,正想轉頭數落卻照例被抱得動彈不得的緋山,照例邊罵邊掙扎,然後照例無法掙脫。

照例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這次呢,白石是摟上去了沒錯,緋山卻不如往常般大動作,只輕輕地「啊」地應了一聲,便繼續自顧自地看著手裡的書本。

白石頓時兩眼又愣又眨,對於緋山的淡然反倒感到有些不安,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問:

「怎麼了嗎?美帆子。」

「嗯?」白石的詢問讓緋山一臉疑惑:

「沒怎樣呀,幹嘛這麼問?」

聽到緋山語氣平穩,抱著的身子也沒什麼異狀,白石心裡雖然仍殘留著不解,不過還是鬆了口氣。

「沒什麼啦……」低聲說完,白石便安心地將手臂挪到緋山的腰上,靠著緋山的頭輕輕地嗅了起來。這時緋山緩緩回過頭,口中吐出慵懶的音調說:

「妳要不要往後坐一點?」

「咦?」

「這樣妳就可以靠著沙發,坐起來比較舒服。」

緋山的話又讓白石吃了一驚,她呆愣地看著緋山,緋山見她沒有動作,便催促道:

「幹嘛不動?」

「啊、喔……好。」白石心不在焉地往後退了退,直到背脊靠到沙發,緋山等白石坐定後,自己也挪身靠過去。

緋山一連串的配合和體貼,白石雖然覺得十分莫名,但當下的欣喜更加強烈。於是她又不由得抱緊緋山,靠著緋山的肩頸磨蹭個不停,一邊說道:

「最喜歡美帆子了!」

「嗯嗯嗯……我知道啦。」緋山一面盯著書,一面點頭應著。

緋山那令人意外的冷靜,讓白石終究放不下心中的疑惑,她停下動作喃喃地說:

「今天的美帆子果然不太對勁……」

緋山聽了便回頭:

「蛤?哪裡?」她微皺著眉,露出許些不耐。

白石看著緋山臉上的表情,一瞬間不曉得為什麼踏實多了,便說:

「沒、沒啦,我隨便說說而已……」

緋山斜眼以對,努著嘴似乎不太滿意白石的回答,但也沒多問,白石只尷尬地笑了笑。

(是我多心了吧?)

「才不是我多心了呢……」低著頭走在醫院走廊上的白石,回想著過去幾天的情況,便無奈地揪嘴嘆氣。

一起看電視的時候,看著緋山的側臉忍不住親下去,緋山卻繼續盯著電視,一點抗議也沒有;早上緋山要起床時,突然伸手把她拉下來抱,她既沒推開也沒掙扎……

諸如此類緋山反常的不抵抗連續不斷,除了令白石忐忑不安外,最讓白石煩惱的是,她總覺得內心深處好像哪裡破了洞,始終有一種填不滿的莫名感,讓她感到心情不是很順暢。

白石悶悶地走到護理站的座位上準備寫病歷,這時緋山也剛好出現,她向白石打了聲招呼後,便埋首在病歷中。

白石默默地盯著緋山的臉滿腹思緒,沒多久無意間抬起頭的緋山和白石對上了眼,緋山也只是稍微抬了下眉就把頭低回去。白石悶哼了口氣抿了抿嘴,依舊把目光放在緋山身上,身旁卻突然碰地壓下了一大疊資料夾,仰首一望便見冴島臉上掛著一貫諷刺的微笑:

「白石醫生,我們都知道妳很愛緋山醫生,但是請妳在工作時把眼睛用在該專注的東西上。」

緋山聽了立刻滿臉通紅地朝白石投出責難的眼神,白石頓時又窘又羞,連忙道歉然後便把視線移到病歷上。

然而沒過多久,白石又禁不住地往緋山看過去,但是這次她不敢直接看臉,只好盯著緋山的手。細白柔嫩的手看來弱不禁風似地,卻以十分有勁的力道振筆疾書,白石一時看得入迷,不知怎麼地心血來潮,竟不自覺地伸出手握住緋山的手背。

「!」

緋山一感到白石的觸碰,就倏地把手一抽,臉上浮起微紅朝白石揪眉一瞪,然後不滿地說:

「幹、幹嘛?!」

「啊……咦?」聽到緋山的聲音,白石這才回神,她睜了睜眼,微搖著頭語氣惶恐:

「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

緋山皺了皺眉,不怎麼高興地說:

「真是的,剛剛才被冴島罵過,注意一點好嗎?」

「抱、抱歉……」白石雖然嘴邊回答,面容卻很恍神,緋山狐疑地看著白石的臉,只見白石睜著眼,微張的口還淺淺帶笑。

「妳在笑什麼?」

「咦?」白石眉頭一抬,很是意外地說:

「我有笑嗎?」

緋山看白石一副又驚又呆的模樣,感到既好笑又好氣,她一手扶起臉頰哼了口氣,語帶調侃地說:

「呆到這種地步,妳有沒有被人叫過呆石啊?呆石醫生。」

面對緋山的嘲諷,白石只是無辜又無奈地嘟起嘴。

兩人終於處理完所有病歷後,決定一起去探望之前一同出勤時所救的患者。行走間,白石一邊顧著和緋山閒聊,兩隻眼睛卻又不由得看著緋山的手。

緋山的手邊走邊晃啊晃地,白石的眼珠子也就這樣跟著擺動。前、後、前、後、前後、前後、前前、後後、前前後後……這樣看著看著,不知不覺白石又伸出了手,將緋山的手一把握住。

「喂!」緋山一驚,慌忙甩開白石的手,又迅速左顧右盼確認了一下,才氣沖沖地對白石說:

「又來了!到底在幹嘛啊妳?!」

白石只是斜著頭,用打量的眼光朝緋山若有所思。緋山見此越發不滿地揪起臉準備開罵,白石卻已經一手托腮一手抱胸,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那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啊?)望著白石晃頭晃腦的背影,緋山不禁一臉詫異。

緋山還沒弄清白石的意圖,接下來卻又是一連串的驚嚇。吃飯的時候白石突然摟住她的腰;兩人在洗手台前,白石往鏡子裡看了看,就忽然往她臉上一親……諸如此類「騷擾」層出不窮,弄到最後緋山終於忍無可忍,硬把白石拖到倉庫,一進去緋山便氣急敗壞地質問道:

「白石惠!妳今天到底是在發什麼神經?!」

白石微嘟著嘴摸了摸肩,走到床上坐了下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緋山解釋,自己在碰到她然後被反彈的瞬間,心中所揚起的一股微妙感。

久違的、有那麼點令人懷念……正中下懷、有那麼點令人興奮……一瞬間,只覺得內心的空洞一下子就被填滿了……

「說話啊!」緋山見白石遲遲未有反應,急躁地喊著。

白石抬頭望了望滿臉怒容的緋山,知道自己不說點什麼緋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於是她只好勉勉強強開口:

「總覺得……最近美帆子有一點冷淡呢。」

「蛤?」白石的答非所問,讓緋山既納悶又不耐煩,她沒好氣地皺了下眉說:

「妳在說什麼啊?」

白石低下眼又眨又飄了幾下,才瞄著緋山吞吞吐吐地說:

「就……例如最近在抱妳的時候,妳都……都沒什麼反應,不像以前……」

沒等白石說完,緋山便皺緊眉頭接口道:

「以前怎樣?」

白石朝緋山看了一會,然後才低頭抿了抿嘴低聲說:

「……會抵抗一下。」

「蛤?!」緋山一臉詫異地看著白石,兩眼直眨。

緋山稍微回想最近和白石相處的情況,自己的反應似乎真的有點「消極」。大概是因為每次想掙脫也掙脫不了,加上不知不覺習慣了白石的舉動,久而久之就懶得抵抗了。

這麼說來,白石就是因為在意這件事,才會不斷在大庭廣眾之下亂碰自己囉?想到這裡,緋山不禁倒抽了口氣,她猛然看向白石說:

「難、難道,妳的意思是希望我抵抗嗎?」緋山張著口,睜起不可置信的雙眼:

「沒想到妳竟然有這種嗜好……」

「才、才不是呢!」發現自己被誤會的白石臉上冒出一陣潮紅,她連忙解釋:

「我只是……只是覺得美帆子好像有點變了,變得好像只是在應付我,別、別把我說得跟變態一樣。」

「哈……」緋山聽了頭一甩,兩手搭在胸前側身一晃,半笑不笑地哼了口氣:

「妳這麼一說我還真的突然有這種感覺呢……」說著間又驟然回頭瞪起眼直視著白石:

「變態……沒錯,就是變態!妳平常對我的所作所為完全就像個變態!」

聽到緋山對自己一連串的變態指責,白石努了努嘴說:

「妳說得太誇張了……」

「哼!」緋山立刻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

「動不動就跑過來又抱又摸,或是不時偷親,不然就是經過妳身邊就突然被抓過去摟,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白石揪起嘴,嘟嘟噥噥地說:

「還不是都是因為美帆子太可愛的關係,我才會忍不住……」

「不管是什麼原因也不是那樣亂碰啊!妳自己想想,如果我也這樣對妳的話,妳不會覺得我很變態嗎?」

這話反倒讓白石兩眼煞時一亮,她露出了燦爛無邪的笑容說:

「不會呀,我會很高興美帆子這麼喜歡我。」

(啥?!這傢伙……)本來是想讓白石慚愧一下的緋山,反而變得無法招架,為了不讓自己站下風,緋山便惱羞成怒地吼道:

「反、反正妳是變態就對了!」

白石抿了抿嘴,歪著頭兩顆眼珠轉啊轉地,然後挑了挑眉一臉委屈地說:

「難道喜歡緋山醫生是一種變態的行為嗎?」

「蛤?!」緋山兩眼頓時睜得老大,見白石不但故意用敬稱,口吻還理直氣壯,她不禁眉眼深鎖,一面搖著頭,無奈地深嘆了口氣坐到白石身旁,然後劈頭就罵:

「少裝傻了!變態的當然是指妳的舉動啊!」

白石聽了低下頭,神情有些懊惱地微微皺了眉,爾後才緩緩開口:

「緋山醫生……」

「嗯?」

「妳的臉靠太近了。」

說完白石便作勢要親過去,卻見緋山從容不迫地伸出手指擋住白石的嘴唇,成功攔下後又用食指在白石面前挑釁地晃啊晃地,一邊揚起得意的笑容咂著嘴說:

「嘖嘖嘖,立刻就用行動證明妳是個變態,我就知道妳會來這套。」緋山看著眼前的白石露出既洩氣又不甘心的表情,她就笑得更開了:

「要怪就怪妳自己太變態太常出手,再笨的人也會摸透妳下一步想幹嘛。」

再怎麼天然呆的白石醫生,一直被人指著鼻子變態變態變態地叫著也是會不高興的,於是白石不服氣地鼓起雙頰,撇開頭怏怏地賭著氣說:

「只不過是碰美帆子就被叫變態,那……我不碰了。」

緋山一聽卻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好呀,要是妳能夠超過三天都不碰我的話,那我就再也不說妳是變態。」接著她擺出揶揄的笑容:

「不過……我想妳大概連一天都很難忍耐吧,要不要改成兩天就好啦?還是一個晚上?」

白石不甘示弱地說:

「三天就三天啊,只不過是三天而已,根本沒什麼難度。」

緋山眉頭翹得高高、嘴角也翹得高高地笑著:

「呵呵,那我就先期待妳的表現囉。」


(待續)

紅白同人--攝取不足與缺乏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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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剛洗好澡的緋山一從浴室走出來,就刻意尋找白石的身影。

(哼哼,果然沒錯。)緋山一看到白石,就看見她正驚慌地睜了下眼,慌慌張張地撇開頭,緋山不禁竊笑:

(看她那副無法得逞的憋樣實在是太有趣了。)緋山邊笑邊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又故作輕鬆地拿起一本雜誌,揚起嘴角翻閱著。

緋山一坐下,在一旁的白石立刻開始神情不定,全身僵直地端坐起來。她不時瞄向緋山,嘴唇緊緊地抿了又抿:

(好想抱剛洗好澡的美帆子喔……)

白石兩手抱起胸,整個人很是扭捏,緋山雖然眼睛盯著書,其實眼角餘光一直留意著白石的動向,令她在內心暗笑個不停。

過了一會,緋山忽然眼珠子一轉,想使點小壞的心油然而生。

她裝作不經意地稍微往白石靠近了些,白石馬上如預想般緊張地朝另一邊挪去,再靠近一些,白石就又慌忙退一些,緋山不禁在心裡暗暗噗嗤:

(難得可以把她捉弄得那麼不知所措,感覺真爽快。)一面這樣想著,一面刻意往白石要進不進地動著身子,剛沐浴完的香氣一陣一陣地飄散開來,嗅得白石越發心癢難耐:

(真的好想抱下去……)想著間她忽然察覺不妙,便搖搖頭:

(不,我不是變態。)於是連忙起身說:

「嗯,該唸書了。」就快步逃走了。

緋山等白石離開,原先一直抽動的嘴角終於忍不住無聲地笑了開來:

(呵呵呵……不知道她能夠忍多久?)

通常人一旦被禁止做某事,反而會變得比平常還加倍想觸碰。白石望著書櫃上一排排的書,卻沒有真的在找,腦袋裡只是一直盤旋著緋山的身影,便焦躁地在書櫃前走來走去,殊不知這舉動全被緋山看在眼裡快笑翻了。

(不行……今天才第一天而已。)白石想起了倉庫的對話,便停下腳步深呼吸了一會,稍微冷靜下來後才想起昨天看到一半的書其實還擱在書桌上,便轉身要去書桌。這時她下意識地朝緋山瞄了一眼,就見緋山高高地挑起眉對自己笑著,白石心驚之餘,又感到不服氣地努起嘴來:

(只不過是一個美帆子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

(……)

(…………只不過是一個剛洗好澡的美帆子而已,一點也不誘人。)一面這樣自欺,一面往書桌走去,而緋山的視線就這樣一直跟著白石,直到白石看起來終於像是靜下心後,緋山才笑著回到自己的雜誌上。

室內經過了一段安靜的時光,看著雜誌的緋山卻突然感到有一股不踏實的感覺正一點一點地從內心深處冒出,總覺得身子空虛空虛的,好像少了什麼似地。她往身上東看西看,卻不見有什麼異狀。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老覺得哪裡怪怪的?)緋山瞇起眼,覺得心裡不太順暢,她稍微環視了四周,見到白石已經十分專心地讀起書來,她便一手扶著臉頰想著:

(真不愧是醫書宅女啊……)緋山將頭轉回來,心裡依然卡著那沒來由的不自在感。她又悶又煩地皺了皺眉,不自覺地往白石看了好幾眼,望著埋首於書桌的白石,緋山的心頭突然閃過一絲不快,若是平常的話……

(不對!我是在期待什麼?!)緋山猛然一怔,雙眼瞪得大大的,對於自己方才閃過的想法感到既錯愕又不服氣。

她低下頭吸了口氣,又咂了咂舌將視線擺在雜誌上企圖轉移目標。然而一旦意識到某件事,越想壓抑反而越在意,緋山根本看不進任何內容,她煩躁地起身,開始漫無目的地徘徊著。

好不容易才專注在書本上的白石,一察覺緋山有動靜,心頭不由得再度騷動。不過她還是佯裝專心地死盯著書本,心裡一面煎熬一面緊唸著「我不是變態」唸個不停。

而在一旁胡亂走動的緋山,兩眼一直有意無意地飄向白石,看到她依舊不動如山的模樣,自己卻在這裡焦躁不堪,內心不禁有些不平:

(哼、那個醫書痴,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想到這又猛然驚覺:

(不對!我為什麼會在這邊走來走去?而且又是在期待什麼?幹嘛要埋怨?!)緋山越想越不爽,快步走去倒了一大杯水一口喝盡,最後決定乾脆直接就寢。

她毫不遲疑地朝臥房筆直前進,就要伸手握住門把時,旁邊竟也突然殺出了另一隻要開門的手,白石和緋山猝然相視,接著兩個人就驚訝得像同極的磁鐵般立刻往兩旁彈開。

緋山一手按著心臟,心有餘驚地喘著氣道:

「妳妳妳想做什麼?!」

白石也睜著眼,馬上回說:

「我不是變……不是,我只是想去睡覺呀。」

「不行!」緋山臉色一變,心急地說:

「這三天妳必須睡沙發!」

「咦?為什麼?」對於緋山唐突的命令,白石有些不解地愣了愣,緋山一臉不耐地皺著眉說:

「不然我怎麼知道妳有沒有趁我睡著的時候偷抱我?」

白石聽了露出無辜的表情,緋山不予理會,只迅速地說:

「反正就是這樣就對了,晚安!」說完就匆忙走進房裡,被擋在門外的白石很是無奈,但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變態,也只好遵命了。



隔天。

「白石醫生,妳站在這裡幹嘛?」冴島看白石站在更衣室門邊卻不進去,便問道。

「因為緋山醫生在裡面,我要等她換好衣服才能進去。」白石說。

冴島抬了抬眉:

「那我可以進去嗎?」

「可以呀,只有我不行。」

只有自己被緋山排除的白石,說時臉色卻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冴島覺得很奇怪,想詢問時緋山正好從更衣室走出來,同樣面無異色地對白石說:

「久等了,換妳。」

冴島輕傾著頭很是不解:

(這兩個又發生了什麼事了?)

「白石和緋山是吵架了嗎?」藤川歪著頭說著,藍澤則冷冷地望向那各坐在六人餐桌的斜對角,卻很融洽地交談著的兩位女醫生,他微揚起眉低聲地說:

「……很微妙。」

這天凡是有看到她們倆的人,立刻就會注意到她們彼此都在刻意和對方保持一段距離,但除此之外兩人相處一切正常,看在不知情的人眼裡實在是摸不著頭緒。

「……我說妳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一人站在電梯的一角然後聊天啊?要聊就站近一點呀,不然夾在中間的人很為難耶。」藤川沒好氣地抱怨著,緋山一聽馬上瞪起眼對他兇道:

「少囉嗦!不爽的話你可以走樓梯啊。」

這天晚上兩人也像昨晚一樣,外表故作鎮靜內心卻暗潮洶湧。尤其是原本是想看好戲,沒想到反而因為平常太習慣白石,而今被空虛感纏繞的緋山,一直在渴望卻又同時對自己的渴望感到不服氣的矛盾中煎熬著,幾乎一整晚都煩躁得坐立難安。

即使是如此,當緋山要就寢時聽到白石說要先進去把枕頭和毛毯拿到客廳,她便想到昨天半夜起身上廁所時,看到白石在沙發上睡得不太舒服的模樣,心裡忽然就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算了,妳今天就睡回床上吧。」緋山雙手抱胸,撇開頭不看白石的臉說著。

「咦?可以嗎?」白石一臉驚喜地抬起眉頭,偷偷瞥視的緋山看到白石高興的臉龐,兩眼不禁閃了幾下。

「可是……妳不是說怕我趁妳睡覺的時候偷抱妳嗎?」

「嘖……」緋山看白石一副遲疑擔憂的樣子,便提高音量急促地說:

「所以啊!我可是信任妳才允許妳睡床上的,妳可不要背叛我對妳的信任!」

「嘿嘿,知道啦,謝謝美帆子這麼信任我。」白石笑呵呵地說著,看到她那如此燦爛的笑容,緋山的心頭暗暗地揪了一下,馬上別開頭。

不過當兩個人一躺入床,緋山就開始後悔了,但是突然又把白石趕出去一定會讓白石起疑心,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說:

「妳睡過去一點。」

「喔,這樣可以嗎?」

緋山皺了皺眉,看了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是很滿意:

「唔……再過去一點好了。」

白石頓時面有難色:

「欸?可是這樣我就蓋不到被子了啊。」

緋山一聽反而把被子整個拉走,不懷好意地挑著眉說:

「那妳就蓋毛毯吧。」

白石嘟了嘟嘴,眼中露出不願,緋山卻轉身不理,她只好摸摸鼻子把毛毯拿了過來。

豈知緋山測了測距後還是覺得不滿意:

「……不行,還是再過去一點好了。」

白石兩眼一驚,很為難地說:

「可是……這樣我一翻身就會掉下去耶。」

「那妳就不要翻身呀。」

「好過份……」

「反正妳不准超過那裡就對了!」緋山自己也挪了挪身遠離白石,然後全身筆直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鬧鈴一響,只見各躺在床邊兩側的兩個女人很是吃力地睜開雙眼,兩人都滿臉倦容地賴在床上不起。

「……妳……今天晚上還是睡沙發好了……」

「我也……是這麼覺得……」

白石一手扶著緊蹙的額頭緩緩起身,一面開口道:

「為什麼我們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累呢?」

緋山痛苦地皺了皺眉,早晨的光線讓她覺得很不適,便把臉埋在被子中說:

「還不都是因為妳的關係。」

「……明明就是美帆子亂說人家是變態。」

緋山不耐煩地翻了個身:

「本來就是啊,每次都問都沒問就先行動,也不會考慮一下人家的心情……」

白石嘟了嘟嘴,睡眼惺忪地摸摸肩頸又躺了回去,發了一會呆才說:

「可是如果美帆子真的不喜歡的話,我都會停止呀。」

「……!!」緋山忽然驚覺話題的方向正不利於自己,於是嘴裡輕嘖了一聲,猛然起身拉開棉被對白石吼道:

「總之快點起床啦!不然要遲到了。」

醫院的電梯門一打開,藤川就看到兩位女醫生各把頭貼在電梯一邊很是疲憊的模樣,他不禁揚起了曖昧的笑容:

「唷,妳們兩個昨天是做了什麼嗎?怎麼看起來都那麼累?」

白石兩眼無神地轉向藤川,有氣無力地說:

「不,正因為什麼都沒做……」

「白石妳給我閉嘴!」緋山使出全力厲聲喝止,令藤川一頭霧水:

「啊?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不准問!」

到了最後一天晚上,白石倒是比前兩天輕鬆許多,因為這傢伙的心思完全轉移到盤算明早該如何「襲擊」這上面。而可憐的緋山則很不幸地延續著前兩天的情緒,同時又苦惱著明天該怎麼防禦才不會讓白石輕易得逞,因而更加深了自身的矛盾情結。

緋山心神不寧地坐在沙發上,身子煩躁不堪地隱隱扭動著,左思右想了好一會,突然覺得與其不斷忐忑猜測白石的動向,還不如趁現在作個了結。

於是她便起身開始不斷地經過書桌附近,沒多久白石果然開始注意起緋山。緋山看她表情越變越不自在,嘴角輕揚了揚,接著便裝作不經意地往白石看了一眼。

白石就如緋山所預想,立刻兩眼閃爍地撇開視線,緋山滿意地笑了笑,用促狹的語氣開口說:

「唷~不知不覺三天也快過了呢,沒想到妳倒挺能忍的嘛。」

面對緋山的挑釁,白石輕輕地吐了口氣,故作淡然地說:

「……還好啦,才三天而已,其實我好像也沒有那麼想抱美帆子的說。」

(可惡!這傢伙……)緋山咬牙切齒在心中,表面上則依舊維持著一張嘲弄的臉:

「哼哼……嘴巴上這樣講,我看妳心裡其實早就忍到快受不了了吧?」

白石臉上不在乎,雙手卻不自覺地抱起胸來,緋山見了暗喜在心,然後轉轉眼珠又挑挑眉,繼續加油添醋道:

「嘛,想抱就抱~啊……看在妳那麼努力的份上,我不叫妳變態就是了。」

白石一聽瞬間有點動搖,不過她想了想之後,還是搖搖頭說:

「……沒關係啦,我覺得還是有始有終比較好。」

(嘖,這個死腦筋……)沒想到白石會那麼堅持,緋山一個不留神地皺了下眉。

白石立刻就補捉到緋山臉上的變化,她眨了眨眼想了一下,腦袋忽然就會意過來,嘴角便升起了濃濃的笑意說:

「嘿~?難道……其實美帆子已經迫不及待想讓我抱了嗎?」

「蛤……蛤?!」緋山霎時臉色大變:

「才、才怪咧!我、我怎麼可能!……」

白石看緋山慌張的模樣,便越笑越深,後來乾脆走下椅子往緋山走過去:

「如果是美帆子想要的話,我現在可以抱妳唷。」

眼見情勢突然轉向,白石又越來越逼近自己,緋山一時又驚又羞得手足失措,下意識地往後直退一面驚慌地說:

「不!不要靠近我!」

白石笑盈盈地伸出雙手繼續前進,緋山則一直退一直退,卻沒留意到身後有個椅子,結果腳跟不小心絆到了椅腳,她嚇了一跳整個人便往後一傾:

「嗚哇!」

白石見此慌忙上前想拉住緋山,不過緋山晃了幾下後就站穩了。倒是白石為了閃避緋山猛然往後一退,結果一個重心不穩就要向後倒去,這回換緋山緊張地往前要扶住白石卻太遲了,最後兩個人都摔坐在地上。

事發突然的驚嚇讓兩人心有餘悸地喘個不停,直到殘留在身上的緊張感及疼痛慢慢退卻,漸漸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在自己身上緩緩漾開,才發現自己正緊緊地抱著對方……

好溫暖、好柔軟,鼻間嗅得到那熟悉得令人安穩的氣味……才不過快三天而已,就這麼地想念著這個人的懷抱,自己是有多喜歡這個人啊?

嗯……好想再窩進去一點……

「!」

緋山猝然睜眼,意識到自己正耽溺著白石的懷抱,臉頰一下子燙得火紅。為了不讓白石察覺便迅速把手一推,白石卻收緊雙臂,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細聲地說:

「再讓我抱一會吧……」白石把頭靠在緋山的肩膀上,朝她頸邊輕輕地嗅了嗅:

「果然,只要還能這樣抱著美帆子,什麼都好……」

「就算被叫變態也沒關係……」白石伸手撫了撫緋山的頭髮:

「因為我就是這樣地喜歡著妳。」

「惠……」緋山滿臉通紅,不由得也抱起了白石:

「我……」

「嗯?」

緋山輕輕地搖搖頭,只是將自己的臉埋在白石的肩頸中膩著。

「……喜歡唷。」

雖然相處久了很多地方會變得不太一樣,但是最重要的是……渴望彼此的心不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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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不知道為什麼難寫得要命,可能是內心對於描述這樣的白石和這樣的題材感到有些不安XD
因為糾纏太久感到有點鬱悶,突然好想寫點什麼糟糕的東西來舒暢一下身心啊!!(喂!!)
......是認真的唷(欸?!)

這兩個人在我腦中不自重的程度遠超乎我當初寫第一篇時的想像
話說當初會寫紅白同人,也是出於自己都感到訝異的一股衝動
這兩個人不斷地在顛覆我對自己的"可能性"啊(抱頭猛搖)
嘛......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寫就是了,只是開始有不排除那個可能的想法了

那就......請兩位醫生繼續不自重下去吧!!(被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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