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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19日

[紅白同人]就算OOC也要......


※這一篇就是來胡鬧OOC的,所以請不要對情節太認真XD
※有CB3的魚雷

「吶,緋山。」

緋山剛從浴室走出,就看到白石一臉端肅地坐在沙發上,剛剛亂得像爆炸般的客廳也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緋山直覺不妙,警戒地停下了腳步問道:

「怎麼了?」

白石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直盯著緋山,然後一手拍著沙發,示意要她坐到自己旁邊的位置上。

緋山狐疑地望著白石身旁的空位,一步也沒敢踏出去,白石見此便高高翹起下巴,面無表情地指了指沙發,緋山於是嘆了口氣,拖著緩慢的步伐移動到沙發前的矮桌邊,小心翼翼地就著地毯坐了下來。

「嗯?」白石嘴裡發出了不滿的聲音,再次指示緋山要坐到沙發上。

「妳到底想幹嘛?」緋山終於忍不住問道。

「妳先坐過來再說。」

「有什麼話不能直接這樣說就好了嗎?」

見緋山遲遲不肯過來,白石板起了臉孔,嘴裡先是哼了口氣,然後揚起語調說:

「我說過喔,要住在我家就要……」「好好好……」緋山不等白石把那句聽到耳朵都快長繭的話說完,便迅速起身:「都要聽妳的是吧?我坐過去就是了。」

緋山慢慢地坐在沙發邊緣處,刻意與白石隔了一段距離,想當然地,白石非常地不滿意地開口了:

「我是說坐這邊,妳坐得太遠了。」

緋山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挪到白石身旁,待緋山坐定後,白石便說:

「緋山,妳現在知道我家沙發和醫院有什麼不同了嗎?」

緋山頓時雙眉一皺,很是不解地轉頭看向白石,白石的表情看起來很平常,這反而讓緋山更加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

「呃……比醫院舒適?」

「還有呢?」

「也不會睡到一半忽然被突發狀況吵醒。」

「然後呢?」

「設備比較齊全,也比較能放鬆。」

「嗯嗯,然後?」

「然後……然後……」面對不斷追問自己的白石,緋山開始疲於應付,也很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於是她說:

「大概就是這些?」緋山眨了眨眼,將視線撇開,心裡盤算著該如何轉移話題,這時耳邊就聽到白石很是失望地大嘆著氣道:

「就只有這樣嗎?」
「緋山醫生真是冷淡啊……」
「唉!真沒辦法,那我現在就告訴妳吧。」

「欸?」

還沒來得及揣測白石的言下之意,緋山就忽然感到左側的臉頰被一股暖熱到近乎發燙的接觸包覆著,等她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後,整張臉就已經被白石一手扳在她的面前。

「欸……欸!?」

緋山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白石,她的臉蛋是那麼地靠近自己,緋山的雙頰一下子燥熱了起來,同時間也覺得白石的臉好像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然後緋山就感到自己的嘴唇被輕柔地貼上了一片溫暖而Q軟的觸感……

白石正吻著自己的唇。

「!?」

「只有在這裡,我才能對緋山醫生做這種事喔~」白石緩緩地撤下她的雙唇,一隻手還拎在緋山的下巴上,方才一直板著的臉笑開了,翹得彎彎的嘴角畫出了一道極具誘惑的弧線。

緋山呆愣地看著白石,兩隻眼睛睜得又圓又大,臉也脹得紅通通地,片刻她才猛然回神道:

「白石,妳喝醉了?」

白石沒有回答,只是一股腦地笑了笑,那笑容看起來傻得就像個孩子,本來想抱怨一番的緋山忍住了,她抿了抿嘴,用著許些無奈但不帶責難的語氣說:

「妳到底怎麼啦?」

「因為我忍不住了。」白石把臉撇開,嘟起嘴擺出很是委屈的模樣,緋山又是一頭霧水:

「什麼忍不住?」

依舊嘟著嘴的白石又把頭轉回來,蹙著雙眉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如果妳只是住一兩天的話我還能忍耐……」

「蛤?」

「住了這麼多天……我真的受不了了,再也忍不下去了!」白石兩眼迷迷茫茫,一面揪著嘴,一面把臉再次湊近緋山,儼然一副又要吻下去的勢態。

「等等等等等……」緋山又驚又慌地將兩隻手擋在兩人之間,身體不自主地往後退,沒想到這反而讓白石順勢將她壓倒在沙發上。

「啊……」

兩個人就這樣一上一下地盯著彼此默不吭聲,四周只聽見兩人的細喘,以及自己胸口中激烈蹦跳的心跳聲。

「緋山……妳真的這麼不想回翔北嗎?」

白石說時眉宇間流露著淡淡的哀傷,沉悶的語氣中依稀哽咽,緋山覺得心頭一個刺痛。她咬了咬下唇,兩眼閃爍而不發一語,白石繼續說:

「聽說妳要回翔北時,妳都不知道我有多開心……」白石的哽咽聲越發清晰,緋山覺得白石就快要哭出來了……的時候,白石忽然話鋒一轉:

「結果妳不但成天擺出能不回到翔北的話就不想回來的模樣,現在甚至還想跟病人搞什麼不倫!」

一下強吻,一下耍賴,一下感傷,一下又發怒……始終摸不清喝醉酒的白石下一步會出什麼招,緋山感到頭疼之餘,連忙先應付道:

「我不是說過那是『我朋友』的事嗎?」

「妳騙人!」白石不滿地揪起了雙唇:

「我聽說了喔,那個廚師被送進來的時候,妳有看著他的臉說了聲『鳩抖太噗』,不倫對象就是他不是嗎?」

緋山聽著白石的指控,她喘了口氣,雙眼再度閃爍:

「這件事妳是聽誰說的?」

「藤川跟我說的。」

緋山瞬間撇開眼光又閃了閃,白石則繼續語帶數落地說道:

「還有啊,當妳知道對方有老婆的時候,也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不是嗎?」

「妳這又是聽誰說的!?」

「飯糰跟我說的。」

「……」

緋山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現在她一點都不想追究邏輯上的問題,只想盡快扳回目前的劣勢,於是她抬高了音調出擊道:

「喔~我想起來了,白石妳自己還不是一樣?」

面對緋山突發的反擊,白石感到有些混亂地遲疑了一下。

「我怎麼了?」

「當然是電梯啊電梯!」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一下被藍澤說妳很有趣,一下又被那個新海醫生邀吃飯……沒想到咱們白石醫生那麼搶手呢~唷!急診室之花~」緋山語帶挖苦地高談著,先前氣勢凌人的白石終於動搖,她兩眼左閃右閃,抿了抿嘴後才緩緩開口道:

「是誰……告訴妳的?」

「監視器告訴我的囉~」見白石態度開始弱化,緋山趁勢追擊:

「而且妳之後真的跟新海醫生去吃飯了是不是啊?」

白石微微嘟起雙唇,心虛地把臉撇開了。緋山藉著這個空檔想起身,沒想到白石又猛然把頭轉回,視線直逼著緋山的眼睛嗔嗔地說:

「就算是那樣,我和藍澤、新海醫生都只是很普通的同事間交流,可是緋山妳卻想跟病患不倫!」

「我跟他才沒有不倫咧!而且他已經……啊……」情急之下的緋山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完全忘記不倫的是她『朋友』的這個設定,白石嘴角一沉,又悻悻然地說:

「而且……就算我跟誰誰誰怎麼樣,跟緋山又有什麼關係?」

「我……」

在白石拋出質問後,兩個人都沉默了,緋山看著白石的雙眼,眼神既認真又參雜著煎熬,緋山於是重嘆了口氣,撇開臉低聲地說:

「『鳩抖太噗』什麼的……那是我故意說給藤川聽的。」

「欸?」意料之外的答案,白石愣住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緋山眨了眨眼,欲言又止,心裡掙扎了好一會兒才說:

「因為我知道藤川那傢伙那麼八卦,一定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啦……」

「藤川說出去又怎樣?」

「妳就會知道這件事。」

白石聽了緋山的話不解地皺起雙眉,神情茫然地歪著頭說:

「為什麼要讓我知道緋山的太噗?」

見白石竟遲鈍到這種地步,緋山再也忍不住地大聲哼了口氣:

「啊,煩死了!」像是用盡了力氣拋開羞恥心似地,緋山張揚著嗓子喊道:

「就是其實我真正喜歡的人是妳這隻不解風情的巨型袋鼠,想要試探妳的反應啦!可以了嗎?」

「欸?」突如其來的回應,白石不禁睜大了雙眼,愣愣地看著緋山。此刻的緋山滿臉飛紅,胸口明顯起伏喘息著,兩隻眼睛直瞪著白石,眼裡卻泛著淚光……

看著這樣的緋山,白石雖然仍有酒氣,腦袋卻清醒了大半。

她明白,緋山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為了開脫而敷衍自己,她是真真切切地下定決心,向自己訴說出她的心意。

所以這表示……這份心情並非只有自己?

白石深深地吸了一口,在喚氣間感受得到自己的身體顫抖不已,她輕輕揪起眉頭,直視著緋山的眼睛,伸出手撫上緋山的臉頰,然後低聲地說:

「我早就不是袋鼠了。」

「蛤?重點在這裡嗎!?」

「而且為什麼進化成巨型袋鼠?」

「妳上次不是說妳還在長高嗎……不對啊這不是重點吧!」

緋山不可置信地看著白石,幾秒前她還以為白石又要吻上來,心裡都做好準備了,嘴唇也微微地蠢動著,結果居然得到這種莫名其妙的回應!正當她開始後悔剛才竟然那麼認真地告白時,就看到白石嘴角揚起了促狹的笑容道:

「喔~那可不可以請緋山醫生告訴我,剛剛的重點在哪裡呢?」

被擺了一道。

「妳這人真的是無敵腹黑奸詐狡猾!」緋山一聲勃然怒嗔,白石的臉上卻堆起了滿得不能再滿的笑容:

「原來我不是單相思啊……」白石邊講邊笑著,接著兩道淚水就從眼眶裡滑了出來……

「笨蛋,妳反應太老套了!」緋山嘴裡吐槽,兩隻眼睛卻也跟著撲簌撲簌地掉著淚。

望著臉上都掛著淚痕的彼此,兩人都輕輕發出苦笑,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向彼此伸手拭去對方的眼淚,這時白石低了下頭,鼻尖貼著鼻尖,再次落下親吻。

原先不敢奢望竟會有所回應的親吻。

「緋山妳也真是的,幹嘛要用那種拐彎抹腳的方式刺激我,害我急得直接在醫院裡大聲叫妳不能不倫。」

「還不都是因為妳那麼鈍,都沒察覺到我的心情。」緋山沒好氣地說著:

「當初保險員找不到比較近的旅館,我就是故意說那麼大聲要給妳聽到。」

「欸?什麼意思?」

「真是比我想像中還鈍啊妳……我就是想趁機讓妳收留我啊!」

「欸?原來是這樣嗎……」

「結果我問妳家到醫院有多遠,妳居然騙我!」

「啊,那個……我就是因為擔心妳住我家的話我會忍不住,所以才……」

緋山聽了白石的解釋,想了想剛剛發生的事,才恍然地點頭認同道:

「好吧,這個就不跟妳計較了。」

「真傻啊我們……」白石回想起之前的總總,不禁一陣感慨。

「還是妳比較呆一點。」

「所以緋山真的沒有對緒方先生有意思?」

「嗯……我想想,緒方先生那麼樂觀積極,人也滿風趣的,說不定是個不錯的對象呢?」緋山說時嘴裡翹著捉弄的笑容,見白石一臉慌張擔憂,她才心滿意足地滅火道:

「騙妳的。」

白石無奈地嘟著嘴,接著說:

「不過那飯糰的事情妳要怎麼解釋?」

「前一天才吃了人家的飯糰,不加倍還給人家說不過去吧?」

「那看到對方有妻子時,妳一副震驚失落的表情又是?」

「忽然多了一個人,我擔心飯糰會不夠吃啊!」

「喔~那對方離婚的事妳要怎麼說?」

「妳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我竊聽妳的電話還要跟妳說嗎?」

「妳現在說了!」

「……」

見白石在那邊裝傻,緋山甩了個白眼,然後又大嘆了一口氣道:

「他離婚時我還有點煩惱萬一妳就傻傻推我坑怎麼辦,結果妳根本早就知道了?那剛剛是在演哪齣?我真想把妳那袋鼠肚拉開來看看裡面是不是黑色的!」

白石眼光飄了飄,接著避重就輕地說:

「好吧,就姑且相信妳沒有對他動心。」

「所以可以讓我起來了嗎?」

聽到緋山地要求這時白石才發現,非常不可思議地,從剛剛談話到現在,緋山就是一直在自己下方的姿態。

「嗯……不行!」白石半瞇著眼,嘴唇嘟得高高地:

「好不容易確認彼此的心情了,就這樣結束不就太可惜了嗎?」

這表情緋山看過幾次,都是白石在喝醉後纏著人講話時會有的,那模樣看似軟綿綿地無辜到不行,實際上卻十分逼人。

是緋山不管看過幾次,都完全無法招架的表情。

「呃……所以妳又想幹嘛?別以為我會乖乖就範喔!」因為躺在坐椅上,雖然想退卻無法退後的緋山,只能在嘴巴上做無謂的抵抗。

仔細想想,這就是所謂的『床咚』吧?

「妳說呢♥」白石興味盎然地笑著,一隻手悄悄地沿著緋山的胸邊滑撫到了腰際。

「なにそれ、あんたの下で裸って!?」

「そうよ、だって抱かれるから。」

「白石惠,妳少得寸進尺了!」

緋山一個怒喝示威之下,白石只得努了努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要起身,結果雙頰卻忽然被緋山的手掌扳住:

「我的意思是說,我比較適合在上面。」說時還拋出了自信滿滿的笑容。

「嗯……不行。」白石抬起了眉,十分堅持地說:

「妳今晚只能在下面。」

見白石那張頑固的臉,緋山沒好氣嘖了一聲,嘴裡卻又含起了淺淺的微笑:

「也罷……」

「畢竟比起總是一副端正規矩的優等生模樣,我更喜歡會耍任性、會巴著人撒嬌的妳。」

嘴角嫣然笑起,靜靜地凝望著彼此,眼中流露出無盡的眷戀。白石低下臉往緋山的額頭輕輕一靠,接著兩人便擁吻了起來。

不僅僅是有所回應而已,還想要往對方更探進一步的吻。

「吶,白石……」

「我說啊,差不多該叫我『惠』了吧?」

「哪叫得出來啦……啊、啊啊……」耳朵被窩在自己頸邊的白石攻上一陣濕濕熱熱的舔咬,緋山抗議不成,還情不自禁地發出了嬌喊。

「我說過了喔?在這裡都要聽我的,美♥帆♥子?」白石緊貼著緋山的耳門,呼著她那細軟的嗓音,嘴角得意地翹著。

「唔嗚……妳這傢伙……」緋山覺得耳朵又濕又熱得快要化掉,整個身體更是一股熱流猛竄,卻仍不甘被白石擺布,硬是緊抿著雙唇不肯說出口。

「嗯?」白石往下滑到緋山的耳根間一下含咬一下舔吻,不時呵出溫熱的氣息,另一隻手也開始往緋山的大腿內側遊走。

果然是完全忍不住的呢。

「啊……惠……啊啊……惠……嗚嗚……這樣……可以了吧……啊嗯……」

白石滿意地笑了。

「嗯~果然還是會傲嬌的緋山醫生最~可愛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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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鍵NG:

原文:在白石拋出質問後,兩個人都沉默了,緋山看著白石的雙眼,眼神既認真又參雜著煎熬……
NG:在白石拋出質問後,兩個人都沉默了,緋山看著白石的雙眼,眼神既認真又參雜著煎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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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code pink版(?)的台詞解說:
原文『下で働けって( ha ta ra ke )』→『裸( ha da ka )って』(裸體的意味)
原文『頼れる( ta yo re ru )から』→『抱かれる( da ka re ru )から』(這個我不知道怎樣翻比較好,字面上是被擁抱,但在日文中有上床而且是受方角度的意味(沒記錯的話XD









話說這門牌緋山就這樣貼在白石的羅馬拼音下面
簡直就像是在告訴大家這是寫作『緋山』唸作『Shiraishi』的意思嘛嗯哼~

2017年8月7日

紅白同人--すれちがい


「好久沒有去瑪莉珍恆夫的店了,還真是各種懷念啊~」漫步在昏暗的街道上,緋山醫生高高舉起一隻手臂,使勁地伸了個大懶腰。

並肩同行的白石看著身旁那熟悉但久違的臉龐,嘴裡輕輕地笑了笑,她抬起頭望向天空,見那黑漆漆的天幕上鑲著一顆顆璀璨如鑽的星點,白石眨了眨眼,心中忽然一陣感慨。

有多久沒注意到清朗夜晚的星空是如此地迷人了?

又有多久……沒有這樣認真地,注視著這片讓人眷戀得彷彿整個人就要被吸引過去,如此地深邃絢麗,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向何方,有些膽怯但又期待不已,或許更甘願就這樣身陷不拔……

「反正這麼近,想去的話隨時都可以再去呀。」白石抿了抿嘴角,語氣輕鬆地說著:

「既然妳也回到翔北的話。」

「是啊,我回來了……」方才也跟著白石望起星空的緋山頓時低了下頭,嘴裡似笑非笑:
「只是沒有想到是用這樣的形式回來呢。」

白石抬了下眉,緋山那句話說得低低緩緩,又彷彿隱約參雜著自嘲般的輕笑,白石頓時心頭一沉,但她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地走著。

她不敢繼續觸碰這個話題,也不敢去揣測緋山說出那句話的心情。

(嗯,無論如何,緋山回來了,這樣就夠了……)

緋山不知是否察覺到自己的話讓氣氛變得有些凝重,她用力哼了口氣,揚起音調說:

「藍澤那傢伙啊,也開始會在意患者的立場了嘛,要是之前我看他恨不得早點幫對方開腦。」

「嗯……我想藍澤或許一直以來都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考量吧。」

「嘿~」聽到白石這麼說,緋山不禁高高挑起眉頭:

「怎麼啦?早上不是還在抱怨他個性差,現在怎麼又突然說他好話了?」

「也沒什麼啦,就只是發現自己好像錯怪他了,其實他也是很用心地在指導實習生的。」

「嘿……」緋山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著又翹起了嘴角,用著捉弄的語氣說:

「那個啊,最近好像也聽過有些人提起,說白石醫生和藍澤醫生之間的氣氛很不錯呢~」說時眼光還悄悄地瞄向白石,期待對方會有什麼反應。

「咦?什麼氣氛?」白石一頭霧水地看著緋山,緋山瞧著白石那張愣愣的臉,端正得毫無心機,於是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嘆哼笑:

「不,沒事……」然後又訕笑道:

「我說妳啊,這麼多年下來雖然已經不再是袋鼠了,但還是一樣遲鈍呢。」

白石聽了緋山的揶揄,無奈地努了努嘴,她兩隻眼睛左飄右移了兩下,接著便刻意擺起了架子回嘴說:

「緋山醫生,對於一個好心提供妳住宿的人,可不可以稍微嘴下留情呢?」

緋山一時瞠目結舌,然後甘拜下風地笑了,索性猛點著頭應和道:

「是是是,都要聽妳的對吧?」

「是喔~」白石得意地笑了笑,緋山不禁噗嗤:

「那,這一個月就請妳多關照囉。」





「緋山,妳要先洗澡嗎?」回到家稍作休息後,白石問道。

「妳先洗吧,我還想在沙發上坐一下。」緋山半靠在白石家的沙發上懶洋洋地說著。

「嗯,那我就先去洗了。」白石說時,眼角餘光又往客廳看了看:
「是說桌上的東西稍微整理一下吧?」

「是~」緋山拖著一聲慵慵的長音回答,白石抿了抿嘴,走進浴室中。

結果白石洗完澡走到客廳一看,發現緋山已經睡著了,桌上的東西當然還是一樣散亂著不動。

「真是的……」白石蹲在客廳桌前,將橫倒的瓶瓶罐罐扶正擺好,正要起身時,剛好瞥見了緋山的臉,她不禁停下了動作。

才一點時間而已,緋山就已經睡得那麼熟了,看來她還沒有習慣久違的急診步調吧?
雖然還沒有洗過澡就睡覺什麼的,在白石眼中是絕對不允許的事,但此刻她實在不忍心把緋山吵醒。

而且……

白石注視著緋山的睡臉,深深地喚了一口氣。


而且,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如此毫無顧忌地盯著她的臉龐。


『妳家有幾個房間?』
『緋山醫生是睡沙發啊。』
『咦?那跟睡在醫院有什麼不同?』
『完全不一樣吧?』
『哪裡不一樣了?』
『緋山醫生分不出來的話,那就繼續睡醫院好了。』
『不不不,不一樣,嗯,完全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緋山妳真的明白嗎?

這裡是我的私人空間。

而我讓妳住進了我的私人空間……


白石發現緋山的毛毯幾乎掉到了地板上,於是她繞過桌子將毛毯拿起,然後輕輕地蓋在緋山身上。

萬一就這樣習慣了怎麼辦?

一陣思緒湧上心頭,白石感到胸口一緊,她閉起了雙眼。

如果只是短暫停留一兩天,那麼一切就跟一兩天前一樣,每天在醫院見到對方,彼此忙進忙出,趁午餐時聊天說地,趁空閒時一起偷閒。或許下班後,偶爾也還是可以一起約去吃個晚餐,再去瑪麗珍的酒館續攤。

獨自回到家中後,或許會發現她待過的某些地方還殘留著她的氣味,可能會稍微感嘆一下她曾經在這裡停留過,然後覺得有點寂寞,覺得有些失落。但只要像往常一樣拿起一本書,將思緒投入其中,一定很快就能回到只有一個人的生活吧。


然而一個月的時間,足以讓人習慣。


習慣了無論上下班她都走在自己的身旁;
習慣了下班前一起討論晚餐要吃什麼;
習慣了玄關中多了幾雙她的鞋子;
習慣了對她的生活指指點點;
習慣了幫她收拾東西;
習慣了半夜起床時會在沙發上看到她的睡姿;
習慣了自己正專注地看書看到一個重點時,客廳卻忽然傳來她看電視看得哈哈大笑的聲音……


習慣了在這個空間裡,有著她的身影,有著她的聲音,有著她的氣息。

那麼需要花多久的時間、消化多少的情緒,才能讓自己再次去習慣這裡沒有妳?


「啊,糟糕,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妳在這裡做什麼!?」

剛睜開雙眼就看到眼前有個人影,緋山警覺性地猛然起身,白石也嚇了一跳。驚神未定的兩人就這樣直盯著對方動也不動,只有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著,片刻白石才語氣慌忙地解釋道:

「我看妳直接倒頭就睡了,所以想說來幫妳蓋個毯子。」

緋山惺忪著眼看著半掛在肩膀上的毛毯,然後才深喘了口氣:

「這樣啊……」

看著剛起來的緋山那頭髮亂散又茫然的模樣,原本深鎖著眉頭的白石不由地嘴裡一笑,接著叮嚀道:

「既然起來了,那就去洗個澡再睡吧。」白石說完就要離開,此時緋山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神色慎重地說:

「白石……妳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咦?」白石猝然心驚,卻故作輕鬆道:「沒、沒有啊?怎麼突然這樣問?」

「妳自己都沒有感覺嗎?」緋山揪起了眉頭,然後伸手抽起了一張放在桌前的面紙,動作輕緩地點按在白石的眼眶周圍,又說:

「看妳眼睛都紅了。」

白石愣住了,胸中的悸動頓時劇烈萬分,沉重的鼓動跳得胸口發疼。她想止住淚水,卻因緋山的動作擠出了更多的淚滴。

見白石不發一語只是掉淚,緋山便柔聲地說:

「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吧?」

「不,真的沒有啦。」白石接過面紙,一面擦拭殘餘的眼淚一面站了起來:

「可能是我有點累了,最近眼睛常常覺得有點疲勞……」正要轉身走人,沒想到又被緋山拉住了,這次緋山板起了臉孔:

「吶,妳以為我第一天認識妳嗎?」

白石回頭望著緋山,然後又把眼光撇開,面無表情地說:

「妳快去洗澡吧。」

緋山盯著白石那嚴峻的側臉,儼然就是一副leader的神情……只會擺架子的那一種。緋山無奈地深嘆了口氣,不太情願地邊起身邊說:

「是──都聽妳的。」說完便悶悶地往浴室走去。

緋山走了之後,心神未定的白石整個人癱坐了下來,口中喃喃地說:

「緋山,妳是不會明白的……」





緋山一進入浴室裡,便打開蓮蓬頭往頭上直沖。

「真是個笨蛋……不說清楚我怎麼可能會明白呢?」

整張臉都被水柱和髮絲擋住的緋山,隨手按了瓶乳後就往頭上猛抓,抓了幾下後覺得味道好像不太對,一看才發現自己錯按到沐浴乳去了。緋山於是把出水開大,結果摻著泡沫的水就這樣跑到眼睛裡,令她的雙眼頓時刺痛不已。

「也好,至少待會出去被看到的話也有藉口了……」緋山雙手掩著面,嘴裡沉沉地說著。

洗掉沐浴乳後的頭髮變得非常乾澀,必須用比平常更多的洗髮乳才能推順髮絲順利清洗。緋山在浴室折騰了一番後,雖然剛洗完澡卻沒有清爽舒暢的感覺,她站在鏡子面前,看著臉上分不清楚是水還是淚水的狼狽模樣,嘴裡發出了一聲悶笑:

「呵,我也是個笨蛋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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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嚷著CB3的緋山一點都不傲嬌的我,本篇卻又把傲嬌份給了白石(艸

「すれちがい」
這是CB2瑪麗珍的小酒吧名,意思大致為『錯過』、『擦身而過』、『交錯』
這個店名到了CB3,竟變成了「めぐり愛」
意思似乎無論是『重逢的愛』、『邂逅的愛』都有人在用
我不再想去揣測CB3這店名上的轉變是有什麼陰謀
而且其實不僅是換了個店名,應該也換了店址
內裝更是大幅更動,背景還多了兩個GAY
連瑪莉珍也變回了恒夫(!)

(等等,所以藍澤是GAY吧常客?!)
(有沒有人想改壓藍海股啊?)


是說那個7年下來發生在角色上的各種變化
連變性人瑪莉珍過了7年之後,都可以假髮不戴、胸部不見
7年大絕恐怕是沒有極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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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鍵NG:

原文:「真是的……」白石蹲在客廳桌前,將橫倒的瓶瓶罐罐扶正擺好
NG:「真是的……」白石蹲在客廳桌前,將橫倒的瓶瓶罐罐扶正百合
→→→這絕對是潛意識怨念下的錯鍵!!

你說過兩季都是紅白~(沒人說過)
一等卻是硬來的藍白~(噢不能說藍白是硬的!(酸屁)
把我滴紅白歡給我!(已怨念到不知所云、口齒不清)


2011年6月16日

紅白同人--愛さない(短篇)

因為主要是參考kiroro的愛さない這首歌
所以很不會取題目的我就很偷懶地決定直接用歌的標題

因為我覺得自己不太擅長寫虐文,所以大家就不用期待有什麼好梗了XD

-


果然,還是撐不下去了吧?


「果然,那個時候就應該分開的……」緋山深吸了口氣,用著淡淡的語氣說著。

三年多前,白石和緋山為了讓直升機醫療系統能在日本更廣泛被利用,兩人離開了已經十分完備的翔北,各自去其他地區擔任指導工作。離開翔北的時候,兩個人已經穩定交往了好一陣子,雖然分隔兩地多少讓兩人有些不安,加上工作性質也沒辦法固定一段時間就見個面,但兩人還是憑著對彼此的依戀掛念,即使常常不如己意,這樣的遠距離戀愛也還算平安無事地度過了兩年的歲月。

只是,經過了這麼多的日子,心中的某些東西還是不免在不知不覺中被消磨掉了吧……就在一年多前,緋山決定要遠渡直升機醫療的發源地德國去進修時,由於各種繁雜的安排程序和適應新環境的不安,更因為這次的距離已經不像是還在日本一樣,只要想見面,勉勉強強都還能挪出一點時間相聚。諸多的疑慮,各方面都尚未安頓好的忐忑,讓緋山突然沒有自信還能有餘力分神繼續維持這段感情,最後她終於無法克服心中的障礙,向白石提出了分手。

當時的白石只是緊緊地握著緋山的手,將緋山擁進懷裡,告訴她沒關係,無論如何她都會等她的。

之後兩個人一起度過了得來不易的一夜,半夜時分,半夢半醒的緋山睜開了雙眼,下意識地朝擁著自己的白石看著,瞧著瞧著,眼裡便悄悄地滑出了淚來,緋山便明白,自己果然還是好喜歡好喜歡這個抱著自己的人……

既不捨又心軟,緋山收回了分手的決定,就這樣繼續和白石的關係,遠渡德國邁向新的生活。



只不過……人,有的時候比想像中還要脆弱得太多。



緋山的語氣淡歸淡,但是要她同樣故作輕鬆地面對白石此刻的臉龐,她實在辦不到,只好低著頭,逃避白石的目光。

「對不起……」白石微蹙著眉的眼神有些失焦,低低的音量裡略帶哽咽。

那輕怯的嗓音,讓緋山想到了剛認識時那隻懦弱的大袋鼠,心中不禁一陣酸澀,她沉重地嘆了口氣,悶悶地說:

「幹嘛要道歉?又不是妳的錯……這麼多年了這個習慣妳還真是沒變……」

「因為,當初勉強把美帆子留下的人是我啊……」白石說著也低下了頭,表情難受地抿了抿嘴:

「美帆子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第一個讓我知道什麼是戀愛的人……是我最喜歡最喜歡的人,我實在捨不得和妳分開,所以才會……但是,果然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

「才不是因為妳的關係呢!」緋山突然打斷了白石的話,隨後又意識到自己的焦躁,於是深呼吸了一口,才繼續道:

「是我自己當時也放不開……」

「可是,我果然還是受不了了……我受不了明明就忙得要死,還是得勉強自己和妳連絡,不然就會感到不安。我受不了,接到妳的訊息我卻因為忙碌而不耐煩地草草結束對話的罪惡感。我受不了,好不容易回國,卻換妳沒有空來陪我。我受不了,突然好想call妳聽聽妳的聲音時,妳卻沒有時間和我多聊……我受不了,受不了為了這些事情一直煩惱不堪的自己!」

說著說著,緋山情緒又開始波動了起來,白石看著低著頭的緋山很是掙扎的表情,她頓時覺得心頭又揪又痛,不忍心再聽緋山繼續挖傷口,忽然一股衝動地就把緋山抱進了懷裡。

緋山雖然掙扎了一下,卻沒有立刻掙脫……多麼懷念啊,這渴望已久的懷抱,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得到……緋山感到胸口悶痛不已,鼻頭酸酸麻麻地,但是她忍住了,然後慢慢地離開白石的胸口,依舊低著頭打開沉悶的嗓音道:

「是我自己太脆弱了……」

「可是,我真的覺得好累……」

兩個人之間頓時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寂靜

「……我明白了。」過了一會兒,白石打破沉默,用著接近氣音的輕軟音調說:

「即使是現在,我還是好喜歡美帆子,可是……我也不想再讓美帆子陷入苦惱了……」白石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揚起微微顫抖的雙唇,對緋山微笑道:

「我們分手吧。」

「……」

一聽到這句話,緊緊皺著眉頭的緋山不禁抬頭望了白石一眼,眼淚便不由得奪眶而出……

一直都最適合笑容的白石,原來也有不適合笑容的時候呢……如此寂寞、如此悲傷、如此僵硬不真切的笑容,一點都不像白石啊。

緋山忽然覺得內心湧起一股滿滿的自責,掐著她的喉嚨說不出半句話,好一會兒才言不由衷地說出:

「惠,謝謝妳……」

白石皺了下眉頭,然後又輕輕地揚起嘴角:

「我才要謝謝妳呢,美帆子。」

「雖然我們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但是,妳過去所給我的,遠比我失去的還要多得太多太多了……」

「我很高興妳願意跟我交往了這麼久,謝謝妳。」

「我……」緋山正要接話,卻見白石的臉色越來越黯淡,最後整張臉都揪成了一團:

「本來是想要這麼說的,但果然還是不行呢……」

「失去美帆子,對我來說……果然還是太難受了點呢……」

白石自嘲似地笑了笑,然後就低著臉緊緊地皺著眉閉上雙眼,原本緋山以為白石在哭,但是白石只是深喘了幾口氣後,便又抬起頭來面向緋山,帶著請求的表情說:

「最後……可不可以讓我任性一下?」

「嗯?」

「……再讓我抱妳一次,好嗎?」

緋山的眉頭抽動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讓白石再度把自己攬進懷中。

這次的擁抱比剛才的還要緊,說不定是兩人交往至今最緊的一次呢……緋山覺得全身被抱得有點痛,但是一想到這是最後一次感受到白石的力道,這份痛楚反而像是一種印記,於是緋山便動也不動地讓白石深深地擁著自己。

「抱歉,明明就對妳說過不管怎樣我都會緊緊抓住妳的,可是……我卻沒辦法做到……」緊緊抱著緋山,白石含著快哭出來的音調呢呢喃喃地說著,緋山覺得胸口一陣絞痛,如果時間能夠停在這裡,兩個人就算不分開也沒有關係了吧?

但是,時間從來就沒有為任何人停留過

因此就算要緋山壓抑著心中強烈的苦痛,她也不得不提醒白石

時間到了

「放開吧……再這樣下去又會離不開的……」

聽到緋山這麼說,白石才慢慢放鬆了力道,為了不讓白石再有留戀,緋山很快地脫離了白石的懷抱,然而感受到身上的溫度漸漸退卻的緋山,終於還是明白了,即使到了這個地步,有一件事卻從來都沒有變過……

於是緋山決定再也不逃避白石的目光了,至少在最後,她不希望讓彼此間留下不必要的遺憾……

「惠……其實我還是好喜歡妳呢。」

面對緋山忽然直盯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白石有些驚訝地睜了下雙眼,而緋山則搶在白石的眼中要流露出欣喜之前,又一臉嚴肅地說下去:

「只是我……我已經不想,也沒有辦法再承受一次失敗了……那樣我會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的……」

「所以,對不起……」

「嗯嗯,我明白……」白石緩緩地搖搖頭,對緋山露出輕輕的笑容,是屬於白石惠的,暖暖的、溫柔的微笑。

緋山看了白石的笑,兩眼又不禁流下了淚來,各種複雜的情緒攪和在一塊,讓她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是好,但是再見到白石的笑容後,緋山忽然就清楚了……

「謝謝妳……謝謝妳願意容許如此懦弱的我。」

緋山開著口,雖然是淡淡地、苦澀不已地,不過緋山選擇……笑了。


能夠趁著還能對彼此發出微笑的時刻分手,或許是兩人之間最後的一點幸福吧?


(完...?)

2010年12月24日

紅白同人--屬於紅白的夜晚(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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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用的理由有點牽強,但是我真的很想讓她們這樣走上街頭晃一晃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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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快兩點,白石將醉得一蹋糊塗的Mary Jane安頓在酒吧的沙發上後,轉身迎面而來的是一臉嫌惡地提著還滴著水,兩件濕漉漉大衣的緋山,她搖著頭說:

「圍巾也被沾到了一些,兩條都是。」

白石無奈地嘆了口氣。

因為臨時有人跟白石調了班,這讓兩人在平安夜都不用值班了,所以下班後,白石和緋山便討論著晚上要去哪度過這得來不易的平安夜。

「這種日子臨時找餐廳果然還是太困難了,其他家大概也都一樣吧。」打了幾家餐廳都得到客滿的回覆,緋山放棄似地扶著額哼氣道。

「不然……我們自己買點東西回家慶祝好了?」白石嘴邊掛著笑,對她來說,能夠得到和緋山一起度過這個平安夜的機會,就已經是非常滿足了。

「嗯……也只能這樣啦。」緋山貌似不得已地妥了協,心裡卻也暗自慶幸總比自己一個人孤伶伶地待在家發悶好。

這時白石卻突然接到了Mary Jane的電話,電話裡的她哭哭啼啼地說著希望能有人來陪她喝酒,原來是因為Mary Jane和Tom吵架了。

「怎麼辦?」白石側著頭面向緋山:

「聽她哭得那麼悽慘,總覺得有點可憐……」

「那傢伙也真是的……」緋山皺了皺眉,雖然覺得有點麻煩,不過明知Mary Jane一個人在痛哭,自己卻和白石快樂慶祝她也辦不到,便說:

「嘛,那就買點東西到她店裡吧,反正有免費的酒可以喝也不錯。」

其實一開始她們玩得還滿高興的,Mary Jane一看到她們兩個就高興地嚷著今晚要把Tom拋開好好地玩一玩,所以三個人就一起在店裡吃吃喝喝一面歡唱卡拉OK,頗有過節的熱鬧氣氛。只是酒喝多了之後,情緒自然變得難以控制,加上也不知道是誰點了一首悲傷的歌,Mary Jane一聽觸景傷情就開始失控大哭,一面唱一面抱怨一面灌酒,大吵大鬧又吐得亂七八糟,場面突然變得混亂了起來,直到Mary Jane體力耗盡才終於結束了一場鬧劇。

「怎麼辦?現在外面的氣溫沒有穿大衣走出去會冷死的。」緋山很是疲憊地說著。

「嗯……只能等衣服乾掉了嗎?」白石看了看暖氣機出風口,放在附近應該可以慢慢烘乾,只是為了把大衣洗乾淨整件都濕透了,短時間內大概也沒辦法離開。

「那邊……有兩件衣服可以借妳們……」躺在沙發上的Mary Jane,微弱地伸出手指了個方向道。

緋山按照Mary Jane的指示找了找,確實是有兩件看起來可以保暖的衣服沒錯,只是……

「蛤?!這是什麼?」緋山吃驚地一喊。

只見紅得過份的厚大衣邊邊鑲著白,旁邊還有兩頂帽子(其中一頂有馴鹿角)、假鬍子、一顆大大的紅鼻子面罩……

如假包換的聖誕衣。

「本來……要和Tom一起穿的……」一提到Tom,Mary Jane就抓著毛毯遮住眼睛開始啜泣,白石見了便伸手安撫著她。

「這東西我怎麼可能穿得出去啊!」緋山張著嘴大聲吼著。

白石也湊上前看了看,想了一會後便說:

「就穿吧。」

「蛤?!」緋山不可置信地看著語出驚人的白石,白石則繼續說:

「反正已經這麼晚了,街上應該沒什麼人了吧?」

「不然等衣服乾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明天雖然不是早班,可是太晚回去也不太好。」

緋山緊鎖著眉頭望著那堆紅通通的服裝,雖然覺得丟臉至極,但是白石說的也沒錯,比起明天睡眠不足地去上班,還不如忍耐一時的丟人現眼(可能也沒幾個人會看到)。

「真是的……」緋山心不甘情不願地拿了一件打量打量,白石也把另一件套在身上後說:

「雖然有點大件,不過還滿保暖的呢。」然後看了看旁邊的配件:

「帽子也戴一下好了,其他的應該不用了吧?」

緋山斜眼看著那些剩下的東西,突然說:

「不,全部戴上!」

「咦?」白石大感意外地看著緋山,見緋山沉著眼,臉上冒出一片紅:

「反正已經夠丟臉了,戴上這個至少還能把臉遮住一些。」

「咦?……那我也要嗎?」即使是白石,要她戴上鬍子或是鼻子走上街也是會覺得有點難為情。

「那當然,雖然機率很低,但是萬一有熟人看到妳,他們就會立刻知道旁邊的人是我,那還得了?所以妳當然也要遮一下。」

白石微皺著眉想了想,大半夜應該沒幾個人,自己也從來沒有穿聖誕衣的經驗,而且是和緋山一起穿呢,想著想著心裡突然覺得有趣了起來:

「好吧,那美帆子要當聖誕老人還是馴鹿?」

「當然是馴……」緋山說到一半遲疑了一會,然後才說:

「不,還是選鬍子好了,看起來比較能遮臉。」接著便二話不說,把有馴鹿角的帽子遞給白石,自己便把鬍子戴上,帽子也壓得低低得,弄成幾乎只露出兩隻眼睛的狀態。

白石在一旁看著很想發笑,但想著如果笑出來緋山說不定又會打退堂鼓,所以一面憋著一面把馴鹿帽和紅鼻子戴上去,結果緋山卻噗嗤地笑了出來:

「沒想到鹿角和紅鼻子還挺適合妳的呢,真可愛。」

白石聽了無奈地努努嘴,可是被緋山說可愛心裡又有點高興。

然後兩個人便彆手彆腳地開了店門,見街道上空無一人,才放膽走出去。

空蕩蕩的街道上到處積著白皚皚的雪堆,雖然大部分的店都休息了,但是聖誕節的裝飾都沒有撤去,整條街看來既有聖誕節的溫馨氣氛,同時又很寧靜。

比起平常在急診中心過著忙碌不堪的日子,此刻真是悠閒得讓白石覺得既安適又幸福。

「我們來牽手好不好?」白石對身旁的緋山笑著,然後伸出了手,緋山接受了,緊緊扣著白石的手,兩頰頓時浮上濃濃的紅暈(雖然被鬍子遮住)。

能夠這樣手牽著手走在大街上,對兩人來說都是十分難得而珍惜的時光,雖然一路上沒說什麼話,兩人的心頭卻堆著滿滿的暖意。

「穿成這樣在深夜裡走著,感覺我們好像正要出發去送禮物給小朋友呢。」白石說,緋山則接口道:

「如果我們有禮物、有雪橇,還有可以拴住妳這隻大馴鹿的韁繩就更像了。」

白石笑了起來,緋山也跟著揚起了嘴角。

兩個人走到馬路邊打算招計程車,但或許是半夜出現一位聖誕老人和一隻馴鹿果然還是太可疑了點,前面兩三部計程車都不肯停下來,等了好一會才終於有一輛願意載她們的車。

「遠遠就看到兩個穿著聖誕衣的人在招車,雖然是平安夜,還是嚇了一跳呢。」兩人一上車,看起來很和藹的司機便開口苦笑著說。

「因、因為工作的關係……」白石不好意思地編了個理由輕聲回答,在一旁的緋山不禁斜眼看著她暗想:

(什麼工作……雪橇醫生嗎?)

「聽過紅鼻子馴鹿魯道夫的故事嗎?」司機突然問道。

(什麼東西啊?)緋山正一頭霧水時,白石就接口:

「就是聖誕老人送禮物時,站在最前面領著隊伍的那隻馴鹿吧?」

(哦?真不愧是正紅著鼻子的馴鹿惠啊……我是在說什麼?)無法接話的緋山在心裡自我吐槽著。

「對,就是他。」司機滔滔不絕:

「因為魯道夫的鼻子是紅色的,所以一直被其他馴鹿嘲笑排擠,正當他失意地想著不知道哪裡才有容身之處時,正在為濃霧而傷腦筋的聖誕老人看到了他那顆紅得發亮的鼻子,便對他說自己非常需要他的紅鼻子來照亮前方的路,於是魯道夫從此就被列入送禮的馴鹿隊伍中,而且是在最前方,為聖誕老人照亮著不使他迷路。」司機一面說一面笑著:

「我聽到了這個故事覺得很誇張,心想哪有那麼亮的鼻子,沒想到剛剛在開車的時候,真的就看到了一顆紅得發亮的鼻子,真是不可思議呢。」

白石聽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頸子,緋山則忍不住在一旁暗笑。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緋山一打開家裡的燈,望著白石的臉又不禁笑了出來:

「還真的是亮得不得了。」說完就迫不及待地要拔掉整身的聖誕裝備,白石看了卻突然出聲制止:

「等一下再脫啦。」

「幹嘛?」緋山狐疑地看著白石,白石又說:

「剛剛司機提到了魯道夫的故事呀,讓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

「失意中的魯道夫,遇到了願意收容他的聖誕老人,妳不覺得這故事很溫馨嗎?」

「嗯……嘛。」

「所以呀,魯道夫一定很想對收容他的聖誕老人表達謝意呢。」

「大概吧……」緋山嘴裡應著,卻不知白石這番話和脫不脫聖誕裝有什麼關係,正想著間,白石突然把臉湊上自己的面前:

「那麼,我現在想要給當初收容了我這隻失意的馴鹿的聖誕老人一個感謝的吻,可以嗎?」

「蛤?妳在說什麼啊?什麼收容不收容的?」緋山皺著眉很是納悶,白石也不甚滿意地嘟著嘴說:

「妳忘了嗎?當初我因為黑田醫生的事沮喪得想要逃走,是誰對我說要在她難過時安慰她、把麻煩的病患塞給我、聽她說一整晚的戀愛話題……這不是收容是什麼?」

緋山聽了心裡害羞得蹦蹦直跳、滿臉通紅(雖然依舊被鬍子遮住),她眼光飄移了一會,深吸了口氣說:

「妳不讓我脫掉鬍子,這樣也親得下去?」

「當然可以啊,只要是美帆子……」白石邊說邊把臉湊近:

「……是美帆子……不管怎麼樣我都……噗!」面對越來越靠近自己、滿臉毛茸茸的緋山,白石還是隱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妳看,笑出來了吧、笑出來了吧!」緋山瞪著側臉遮嘴的白石沒好氣地說。

「抱歉啦,因為這樣的美帆子實在好可愛,這次一定不會笑了。」

(哪裡可愛了?我可是感到很羞恥啊!)緋山不滿地想著,一面接受白石即將道來的吻。

「……啊咧?」

結果白石雖然是沒有笑場,但是她那顆又大又紅的鼻子擋在兩人的面前,不管怎麼換角度,都親不到緋山的嘴。

「真是的……」緋山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輕輕地卸下白石臉上的紅鼻子,同時也拔掉了自己的鬍子,然後將嘴唇湊了上去。

交疊的雙唇輕柔和緩地點吻著,白石輕輕地吻上了緋山的眼皮和額頭,然後低聲軟語:

「我願意一直當妳的紅鼻子幫妳照亮前方唷。」

緋山低頭笑了笑,這次再也沒有任何東西遮住她那張紅得發燙的臉了:

「我也會……會一直收容妳的。」

挨著彼此的額頭和鼻尖,兩人深深地揚著笑,打算用更柔更深的吻,度過這個難得的平安夜。


Merry Christmas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