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同人--黑石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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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醫生暈倒了！」一聽到護士通報，緋山胸口涼了一截，心頭不安地跳動著，她立刻著急地詢問：

「怎麼回事？現在狀況如何？」

「聽說是在圖書室發現她倒在書櫃旁，目前還沒有清醒，不過似乎是沒有大礙……」

「哼、八成是因為……真是個笨蛋！」緋山嘴裡喃喃罵著，內心卻實實鬆了口氣，腳步也不自覺往白石的病房前進。

緋山走到白石的病床邊，藤川便說：

「應該是太疲勞了，血糖也有點低。」

「果然……」緋山雙手抱胸，沒好氣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白石說：

「最近她的病人出了些麻煩，常常看到她熬夜查資料，飯也都隨便亂吃。」

藤川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數落道：

「妳一直都跟她在一起，是不會提醒她一下唷？」

緋山聽了立刻豎眉瞪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頑固起來有多難搞！」

「一直趁我睡覺的時候偷爬起來看書，而且她不吃就是不吃，難不成我要打她嗎？又不是小孩子了。」

「唔……」不曉得是否是因為緋山的怒吼吵到了白石，沉睡的她終於緩緩睜開雙眼。一見到白石有動靜，兩人便馬上走到白石身旁，白石看到他們便吃力地問：

「我是……怎麼了？」

藤川俯身回答：

「妳在圖書室昏倒了，現在覺得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白石想了想，輕輕地搖頭：

「沒有……只是覺得沒什麼力。」

「沒事就好，妳身體太累了，先躺著休息吧。」

「可是，山崎先生他……」

這時緋山忍不住罵道：

「我說妳啊，呆就算了也要有一點限度吧！哪有醫生比病人先倒下的？」

白石半瞇著眼朝緋山看了看，突然眉頭一沉，語氣有點衝地說：

「……妳說誰呆啊？蠢緋山！」

「？！」

緋山和藤川頓時睜圓雙眼、面面相覷，臉上盡是不可思議。

白石瞧了瞧兩人的表情，又嘟著嘴說：

「你們幹嘛一臉呆樣站在那不說話？」

兩人越發瞠目結舌，看看白石又看看對方，緋山對藤川使了個眼色，藤川露出為難的表情掙扎了一會，最後還是向白石開口道：

「呃，白石……妳暈倒的時候該不會有撞到頭吧？」

「誰是白石？我叫黑石。」白石一臉傲睨地說：

「而且我都暈過去了哪會知道有沒有撞到，用點腦袋好嗎？藤川。」

「咦？！」藤川被嚇得退後了一步，神色慌張地望了緋山一眼，緋山也只是滿臉驚呆地看著他，於是他結結巴巴地說：

「總、總、總之還是先檢查一下好了。」

「檢查？為什麼要檢查？我又沒事。」白石不耐煩地起身：

「而且我哪有時間在這邊躺著，我還得去察看山崎先生的狀……」話還沒說完，白石忽然感到身上壓來了一股強大的力道。

「妳給我躺下！」緋山抓住白石的肩膀，用力將她按回病床上。

「幹嘛啊？緋山，快放開我！」白石抓住緋山的手臂不悅地說。

「現在妳還不准起床，然後等等給我乖乖去做檢查！」

「就跟妳說我沒事了，妳這人怎麼那麼囉嗦啊！」白石一臉不服氣，同時企圖掙脫緋山的手。於是緋山便將整個上半身的重量壓在白石身上，咬牙切齒地貼近白石的臉怒道：

「死袋鼠！叫‧妳‧去‧檢‧查‧就‧給‧我‧去‧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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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結果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已經轉到腦外科的藍澤，用他一向冷靜無起伏的語調說著：

「所以我想，原因很可能是出在心理因素。」

緋山和藤川對看了一眼，緋山嘆了口氣道：

「難道是因為她一直對黑田醫生有內疚感，這幾天手上的病患又發生問題，壓力大才會這樣？」

藤川也接口：

「她還說自己叫『黑石』呢……果然還是放不下黑田醫生的事吧。」

「……」藍澤默默地盯著自己的手指，片刻後說：

「總之，目前看起來沒什麼異常，如果還有什麼進一步的狀況再跟我說吧。」

結果這天白石當然是被勒令回家休息……其實本來連隔天也要強制她休假一天的，但由於她吵個不停，部長看她身體確實沒什麼大礙才不得不妥協。條件是為了避免發生糾紛，不准再自稱「黑石」。

「直接回家不准亂跑！我會打家裡的電話確認。」緋山雙手插著腰對白石叮嚀道。

「……」對面的白石則兩手抱胸，側著頭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妳有沒有在聽呀！」

「……知道啦！」

「嘿，那兩個一高一矮的在那邊嘟著嘴把臉各撇向一邊，模樣真是太有趣了，我還真想照下來呢……唉唷！」藤川擺出看好戲的嘴臉在一旁訕笑著，卻突然感到頭被資料夾猛打了一下，回頭發現冴島正板著臉孔瞪著自己，他不禁嚇得立即挺身，接著冴島便揚起微妙的笑容沉沉地說：

「巡房的時間到囉，藤川醫～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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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緋山帶著一臉倦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雖然才剛過下午兩點，她卻已經覺得疲憊不堪。

藤川看了便走過去拍拍緋山的肩膀：

「才剛到下午妳就這麼累呀？也難怪啦，白石醫生回家後工作就全交給妳了，真是辛苦啦。」

緋山一手托著腮幫子，悶悶不樂地說：

「工作是還好，比起來我更……」話說到一半，緋山忽然警覺地睜了下眼，沒有再說下去，藤川不禁一頭霧水：

「更什麼？」

「不……沒什麼。」緋山故作輕鬆地回答，隨手抽出一份病歷，心不在焉地翻閱了起來。

「更擔心白石醫生的狀況吧？」正從兩人身後迅速穿過的冴島語調犀利地說。

「哪、哪有！我才懶得去管那隻笨袋鼠咧！」緋山緊張地回頭反駁。

「原來是這樣啊～」藤川曖昧地笑著，緋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沒好氣地說：

「都那麼大的人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而且到現在還放不下過去，腦袋會不正常一點也不令人意外！」緋山語氣兇歸兇，眼光卻飄來飄去地，冴島瞄了下緋山，嘴角悄悄一笑：

「嗯，白石醫生那種對什麼事都很認真又容易自責的個性，的確是很難釋懷。」

「可是……一想到那麼優秀的黑田醫生從此無法拿手術刀這件事，如果是我的話，大概也沒有自信能夠那麼容易放下吧……」

話說到這，三個人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過了一會藤川揚起他的嗓門，對緋山打氣道：

「既然藍澤都說沒什麼問題的話，應該過一陣子就會恢復正常了啦，緋山妳就不要太擔心了。」

「嗯……」

雖然覺得很累，但這天緋山比平常還晚下班，下班後她未作任何逗留，只加快腳步趕回家去。

「哈哈哈哈哈……」緋山才剛進家門，就聽到客廳傳來白石「豪爽」的笑聲。

緋山嘆著氣，說了聲『我回來了』，卻不見白石回應。

她皺了皺眉，走到客廳看到白石開懷大笑的側臉，她沉著臉喃喃地說：

「挺開心的嘛妳。」

白石一看到緋山出現，隨即收起笑臉把頭偏到一邊，怏怏不悅地開口道：

「才不呢！都是你們逼我回家，害我在家裡無聊得要死！」

（妳剛剛不是笑得很愉快嗎？）緋山無奈地想著。

「對了，山崎先生現在狀況如何？」白石斜眼看著緋山說。

「嗯，就跟妳查到的一樣，現在終於控制住了。」緋山瞄了白石一眼，看她嘴角正勾起得意的笑容，便語帶揶揄：

「看來妳沒白暈嘛。」

白石挑了挑眉，一臉神氣：

「那當然，我到圖書室可不是為了去暈倒。」

「哼……」緋山似笑非笑。

（既然暈倒前就已經解決病患的問題，看來果然是因為……）緋山盯著白石一面心想著，白石察覺到緋山的視線，露出了不自在的模樣：

「幹嘛？看什麼看！」

（嘖、總覺得有點不爽……）緋山撇開目光，想了想後問：

「我說……妳是不是還是很在意黑田醫生的事？」

白石只是微睜著眼，默默地揪起嘴看向緋山不語，這反而讓緋山心急了起來：

「我知道那不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事，但是妳老是梗在心裡也……」沒等緋山說下去，白石就面容厲色地打斷道：

「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

緋山一聽火氣就上來了，她提高音量說：

「妳又想逃避了嗎？我真……」

「不想談就是不想談嘛！」白石不耐煩地起身：

「我先去洗澡了。」說完白石便離開了。

「惠！」

緋山見自己叫喚白石她卻頭也不回，便又氣又惱地用力倒坐在沙發上，然後隨手拿起遙控器胡亂轉著台，卻毫無觀看的興致。最後她關掉電視，一頭躺在沙發上發起愣來。

（雖然大家都說不要太急，可是我實在很難忍……）她滿面煩愁地想著。

白石洗完澡後就直接進臥室，不像往常一樣會先拎幾本書來讀。過了一段時間緋山也進到臥室裡，白石已經躺在床上睡了。

（看來她真的很累的樣子……）緋山盯著白石的睡臉，內心突然覺得有點懊悔，如果自己能更注意白石的狀況的話，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吧。

緋山洗完澡把頭髮吹乾後便躺入床裡，只是躺了半天卻無法入眠。她煩躁地翻來翻去，輾轉間忽然感到身旁的白石似乎有動靜。

「抱歉，吵到妳了嗎？」緋山稍微往白石看過去，就看到白石正揪著嘴直盯著自己。

「幹嘛這樣看我？」緋山沉著眼道。

被緋山一說，白石立刻神色不定地別過頭去：

「啊、不，沒什麼。」

緋山皺了皺眉，心裡覺得奇怪，但想了想還是翻回去繼續躺著。過一會緋山不經意地翻向白石，結果又發現白石看著自己。

「妳到底在看什麼？我身上有奇怪的地方嗎？」

白石立刻搖頭：

「沒、沒有啊，我只是不小心翻到妳這邊而已。」然後又把頭轉走。

緋山狐疑地盯著白石想了想，就翻過身後立刻又翻回來，果然看到白石正一臉驚慌地想翻走身子。緋山見狀馬上伸手抓住白石的臉，硬是將她扳到自己的方向不爽地說：

「果然是在看我，到底是想怎樣啊妳？」

被抓包的白石露出不服氣的模樣，眼珠子飄來飄去地說：

「那個……我只是想……」但話沒說完就翻了身：

「還是算了。」

緋山見此憤憤地瞪起眼，幾乎快要爆發。但見白石攬著被子邊緣隱隱躁動的背影，又想到白石平常的舉動，一瞬間她便全明白了。

緋山微微哼笑一聲，臉色微紅地說：

「我說，妳……該不會是想抱我吧？」

白石聽了背後一挺，慌慌張張地反駁道：

「才、才沒有這回事呢！」

「喔、是嗎？不是就算了。」說完緋山便側身縮到被子裡。

「啊、等……」

緋山感到肩膀被白石碰了一下，本以為白石會直接將自己抱住，結果卻沒有。緋山不禁回身看了看，只見白石正懊惱地蹙眉努嘴，眼中含著失望。

雖然那表情和以往可憐兮兮的棄犬樣完全不同，但這樣的白石還是讓緋山心頭不忍地揪了一下。

「嘖、真是的……」緋山皺著臉抱怨了一聲，然後就挪身靠在白石的胸口上。

白石先是一怔，兩頰霎時紅成一片，接著她扭扭捏捏地說：

「是、是……是妳自己要靠過來的唷！」

「對啦對啦！再囉嗦的話我就躺回去了！」緋山語帶不耐地羞紅著臉道。

（嘖、為什麼我非得要做這種事不可……）緋山緊皺著眉，覺得耳根燙得不得了。

但是當白石嗅了嗅她的頭髮，再輕輕摸著她把她抱進懷裡時，她一瞬間就放鬆了。

還是像以前一樣，既溫暖又溫柔的懷抱。

（至少這一點沒有變哪……）緋山沉浸在白石柔軟的溫熱裡，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