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同人--黑石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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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緋山不時鎖眉哼嘆，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盪漾在內心的複雜心情。

一早緋山緩緩張開略微沉重的雙眼，感到身上被一股溫暖包圍，才發現自己正縮在白石的懷裡。

她抬起頭來看著白石，忽然憶起昨晚相依得如此忘我的畫面，臉頰一下子燒燙了起來。

「唔……嗯……」此時白石也正好睜開眼睛，兩人的視線就這樣對上了一會，緋山羞紅著臉心臟撲通直跳，白石瞇了瞇眼後，用著仍有睡意的茫然表情說：

「啊，該做早餐了……」然後便搖搖晃晃地走下床。

緋山不禁皺起了臉，如果是以往的白石，一定早就笑著湊上來毛手……至少會溫柔地親一親緋山的額頭，再抱一抱那樣。

剛剛那出奇的冷淡是怎麼回事？！

之後卻又在緋山毫無設防地吃著早餐時，突然從背後摟住她，在她耳畔低柔地說：「美帆子昨天好迷人～」

這忽冷忽熱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坐在位置上整理病歷的緋山，一手扶著臉頰納悶地思索著。這時白石剛好從她眼前經過，她立刻沉眼朝白石一瞪，白石看了臉上卻毫不動搖，繼續若無其事地跟護士交代事項。

緋山張口瞠目地看著白石，心裡不甘心到極點。不過很快地她就沒有多餘的心思花在這上面了，只見一位男護士急急忙忙趕過來，語氣急促地說：

「車禍現場的傷患數量比預估還多，森本醫生要求支援！」

白石和緋山交換了一個眼神，立刻接下支援要求，兩人以飛快的速度整備完畢，往停機場直奔。

到了現場果然非常混亂，白石和緋山環顧了四周一圈，便各自分頭處理傷患。

經過半天的忙碌，緋山終於將自己負責的最後一位傷患送到醫院，等所有事情差不多處理完畢後，緋山才發現急診中心內四處不見白石的身影。

（奇怪，惠應該比我先回來呀？）

緋山打探了一下，沒有人知道白石醫生跑到哪去了，倒是得知了白石最後送來的病患剛剛傷重不治的消息。

緋山想了想，便往停機坪走去。

「果然在這裡。」

聽到熟悉的聲音，坐在欄杆上的白石回頭望了望，就看到緋山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緋山走到白石身旁也坐了下來，白石則低下頭，兩人沉默了一會。

「辛苦了。」緋山說。

「妳也是。」白石輕柔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無力，緋山看了看她的側臉，緩緩道：

「……妳已經盡力了。」

白石抬起頭來，朝天空深深一嘆，表情有些惆悵，片刻她開口：

「妳說的沒錯，我一直都很在意。」

「咦？」突如其來的言語，緋山一時間無法會意，她疑惑地看著白石，白石又低下頭：

「……黑田醫生的事。」

緋山聽了沒說什麼，只是同樣低著頭，等白石自己開口。白石瞄了下緋山，繼續說：

「特別是沒能救回病患的時候……我總是會不禁想著，如果是黑田醫生的話，這個人是不是就能獲救？」

緋山眉頭一皺，正想回些什麼的時候，白石就提起手來示意她等一等，又道：

「那場意外對我而言，並不僅僅是毀了黑田醫生的的醫師生涯而已。」

「還有好多好多人的希望，他們原先會因為黑田醫生的技術而得救的機會，都被我的粗心給剝奪了。」

「我所愧疚的對象不只是黑田醫生，還包含了很多很多的人們……」

緋山終於耐不住地接口：

「但是妳再怎麼愧疚，黑田醫生的手也回不──」

「我知道唷，我知道的。」打住了緋山的話，白石的表情變得很嚴肅：

「過去的事實已經不能改變，只能往前看。」

「正因為如此，我才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提醒自己要不斷磨練成長，才能去救那些人。」

「我不覺得這樣想的自己是陷在過去裡。相反的，這讓我更有決心與勇氣去面對未來可能遭遇的一切困難。」白石面向緋山，露出堅毅的眼光說：

「我的心是向著未來的。」

緋山默默地看著白石，抿了抿嘴，她能夠理解白石的想法，不過還是忍不住唸道：

「但是妳倒下的話，一個也救不到了，還要別人來救妳呢。」

「我知道啦，這點我有在反省了。」白石脖子一偏，任性地嘟著嘴說。

緋山哼笑了一聲，白石也回頭努嘴一笑，兩人就這樣肩並肩地坐在欄杆上，享受著徐徐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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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白天的忙碌，當晚白石很早就躺在床上睡著了。洗完澡也打算直接入睡的緋山看到白石的睡臉，想起今天她對自己說的話，心裡湧起一陣思緒：

（看來黑田醫生的事對她來說也不算是個問題了，也許現在就只能等了吧……）

她看著看著，不禁伸出手，輕撫著白石的臉頰，眼中不自覺地流露著憐愛：

（雖然妳一定還是會笨到努力得忘記吃飯忘記睡覺，但是已經不要緊了。）

（因為從此我會好好盯著妳，提醒妳不要這麼笨。）

「我會在一旁守著妳，安心去努力吧，惠。」不知不覺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口，即使是自言自語，緋山還是微微地紅了臉。

睡夢中的白石似乎感覺到了緋山的觸碰，她皺了皺臉，眼皮微開：

「……美帆子？」腦袋還迷迷糊糊、惺忪著雙眼的白石見到緋山，嬌柔地輕喚一聲，並露出淺淺一笑。

緋山趕緊收回摸著白石的手，正要別開臉的瞬間，心裡卻突然感到一陣違和感。

她回過頭，皺起眉看著白石，白石也像是意識到什麼似地，立刻板起臉孔，語氣緊張地說：

「妳、妳不要趁我睡覺的時候偷摸我的臉啦！」

緋山一聽，馬上不服氣地兇臉回道：

「哼、誰在偷摸了？我其實是想打妳巴掌！」說完便背對白石躺入棉被中。

兩人之後也沒有繼續對話，不久後便相繼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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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天還沒全亮，緋山的手機忽然噪聲大響。

緋山心不甘情不願地接起電話，講了幾句後便立即起身，開始整理儀容。

睡在一旁的白石也被吵醒了，她半撐著有些痛苦的神情問道：

「怎麼了？醫院打來的？」

「嗯，我負責的病患出了點狀況，我現在要趕過去。」

「路上小心唷。」白石叮嚀一聲後便回到沉睡中。

天亮後，剛醒來還閉著眼的白石習慣性地伸手摸向床的另一側，因為撲了空而睜開雙眼，這時她才想起緋山已經先去醫院的事。

（真是辛苦她了，希望病人沒事才好。）白石伸了伸懶腰，緩步走出臥房。

「嗯，今天是最後一天啦。」梳洗好的她徘徊在餐桌和冰箱附近，一面放置早餐要用的東西，一面自言自語：

「不過總覺得……好像還是不太適合我呢。」她從口袋拿出一本小冊子，低頭看了一下，口中唸著：

「『發現自己被盯著看的時候一定要馬上別開臉，還要抱怨一下』，這一點做起來還挺累人的呢，一不小心就忘掉。」

「『遇到不滿的事一定會馬上說出來，語氣和用字都要很兇』，呵呵……雖然每次都緊張得不得了，不過看到其他人傻眼的表情還挺有趣的呢，不過還是好累。」說時臉上還掛起腹黑的笑容。

「『想抱抱或親親時也不會直接行動』，唉……這個最麻煩了，都快把我憋死了。」

「還有……」就在白石專心地背誦著本子上寫的條例時，她的身後慢慢逼近了一座蓄勢待發的活火山，而白石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

怒火中燒而面目猙獰的緋山踏著沉重的步伐，一邊咬牙切齒地說：

「白～石～惠！！」她大吼了一聲：

「妳到底在幹嘛──？！」

「咦？！！！」聽到緋山突如其來的怒吼，白石整個人嚇得幾乎魂飛魄散，手裡的筆記本也因此掉到地上。

「我我我我……那那那個……妳、妳妳不是去醫院了嗎？」驚慌失措的白石，閃爍著懼怕的眼光對緋山說。

緋山只是惡狠狠地瞪著她，猛然低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筆記本，打開來翻了翻，翻到某一頁後忽然臉色大變：

這一頁標題寫著：【如果是美帆子的話會這樣做】

「蛤──？！這是什麼鬼東西啊？！」緋山大叫。

「這這這這……我我我我………」白石退了幾步，露出了又苦又傻的僵笑，顫抖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昨天晚上看到妳笑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緋山仍舊兇惡著臉朝白石步步逼近：

「之後又很不自然地生氣，好像是故意做給我看似的。」

「呃……」白石心虛地撇開頭，緋山看她這樣兩眼又用力一沉：

「所以我才假裝有急診，就是想看妳到底在搞什麼鬼……」

「妳最好給我立刻解釋清楚！！」緋山一聲怒吼令道，白石嚇得身子一怔，接著她低下臉吞吐道：

「是、是因為、因為……」這時白石突然抬起頭，兩頰脹紅地望著緋山，神情糾結地說：

「因為Mary Jane老是說我是個無聊的女人嘛！」說著又低下頭：

「所以，我才想說參考一下美帆子……」

緋山張著口，看著白石那像是小孩犯錯，而理由令人啼笑皆非的模樣，很是無奈地大嘆了口氣，心裡又十分不爽地咬牙想著：

（那個多嘴的該死的王八蛋假髮珍，下次看到她我一定要把她掐死！）

「所以……妳之前樣子全部都是裝出來的？」緋山抱起胸質問道，不過臉上的表情已經沒有那麼可怕了。

「也、也不算裝啦，我只是想嘗試一下不同的……」白石撇開頭，扭捏地說著。

「嘗妳個頭啦！！」緋山大聲地說：

「妳知不知道妳那副模樣造成人家多大的困擾啊？！」

白石有些驚訝地睜起眼，騷著臉頰緊張地說：

「咦、咦？大家很困擾嗎？可、可是我都有正常工作呀，應該……」

「白石惠妳真是個大白癡！！」緋山實在忍不住，再度大吼了出來：

「妳讓我每天都在擔心妳什麼時候才能恢復，這點就已經夠令人困擾了啦！！」

緋山一喊完，兩人都愣住了，周圍的空氣瞬間凝結了起來。直到緋山察覺不對，才連忙轉身背對白石。

（這傢伙真的笨到無藥可救！）緋山氣惱地想著：

（……但……幸好沒事了……）如釋重負的心情此刻在緋山心中散開，眼角不由得落了幾滴淚，緋山不服氣地皺了皺臉，趕緊擦乾眼淚。盯著緋山背影的白石，看著她的動作曉得緋山在哭，心裡感到非常內疚，她語帶深深的歉意開口道：

「對、對不起……讓美帆子這麼擔心，我真的覺得很抱歉。」

「別以為道歉我就會原諒妳！」緋山轉回來，一臉不滿地說：

「我會慢慢想著該怎麼懲‧罰‧妳的。」

白石張開雙手擋在胸前，只是苦笑。過了一會，緋山又說：

「妳剛說『今天是最後一天』是怎麼回事？」

「呃……就今天是嘗試改變的最後一天。」

「原本是打算要試五天的。」白石很不好意思地說著：

「雖然說第一天就覺得很累很不習慣……」

「不過既然都決定要持續五天，就堅持下去了。」

「在奇怪的地方妳也堅持按照計畫，真不愧是頑固的優等生。」緋山露出了「果然是笨蛋」的睥睨，接著說：

「那妳暈倒也是假的囉？」

「不，是真的。」白石摸了摸頭道：

「我在病床上聽到妳和藤川的對話，心想一定又會被妳大罵，剛好之前想嘗試改變又一直找不到時機，所以就藉此……」

緋山瞪了白石一眼，又說：

「不過Mary Jane只是說妳是無聊的女人，幹嘛要學我啊？」

只見白石眨了眨眼，擺出理所當然的表情說：

「因為美帆子很可愛也很有趣呀。」

「既然要改掉無聊的個性，當然要學可愛又有趣的女性呀。」

不問還好，緋山一聽整張臉就瞬間爆紅，她立刻扭開頭，抖著嗓音回道：

「哪哪哪……哪有！妳少亂說了！」

「我沒有亂說呀，美帆子真的很可愛呀。」白石歪著頭說。

「才怪，妳騙人！」緋山開始惱羞成怒：

「其實妳剛說的都是假的吧？什麼想嘗試改變自己，根本就是故意把我的醜態表演給我看，好讓我知道自己多糟糕！」

「才不是呢！我是真的覺得美帆子很可愛才想學妳的。」

「我不會相信妳的！」

「就跟妳說不是……」

「我不想聽！」緋山掩起雙耳，轉身想逃。

眼見緋山如此彆扭還扭曲自己的真意，心急的白石終於壓抑不住，忽然雙拳握緊向下一甩，一面跺腳大喊：

「人家就是覺得美帆子很可愛嘛！不行嗎？！」

「……」

「…………」

「……」

「…………好丟臉！」這回換白石掩面遮羞。

原先張大著口驚呆地看著白石的緋山，嘴角不禁揚起挖苦的笑容：

「噗……看來妳的嘗試確實達到了一點效果嘛，一瞬間還滿可愛的。」

「別、別說了……」白石仍一手遮著臉，羞紅地說。

「喔？妳也知道害羞啊？」緋山見難得有反擊白石的機會，心裡得意了起來。

白石揪著唇，眼珠子左飄右飄地想了想，嘴裡嘟噥：

「反、反正，美帆子很可愛就對了。」

「幹、幹嘛又扯到這個！」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緋山又開始亂了陣腳，白石馬上知道自己又得了勢，臉上掛起逗鬧的笑容直說：

「美帆子好可愛好可愛～」

緋山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最後她只能失控吶喊：

「閉嘴！妳給我閉嘴！！」

「再說下去就殺了妳──！！」

嗯……要比傲嬌白石絕對贏不了緋山，不過要讓傲嬌的緋山羞到倉皇失措、無地自容，白石絕對是無人能敵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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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收錄：

【一】
緋山：她不肯吃就是不肯吃，難道要我打她嗎？又不是小孩子。
藤川：妳可以學吉卜力動畫的魔法公主，用kiss的方式餵她吃飯啊。
緋山：……藤川，你活得不耐煩了嗎？！”<(#▽m▽)>”
白石：ZZZZZZZZZ……（如果是美帆子的話，可以唷～♡  下次就用這一招♡）

【二】
藤川：呃，白石……妳暈倒的時候該不會有撞到頭吧？
緋山：還是說是拿書時剛好暈倒，被書砸到了頭？
藤川：哇！那應該痛死了吧，每一本書都又厚又重耶！
緋山：被醫書砸到而亡，還真是適合醫學宅女的死法呢。
藤川：死因是自己最愛的東西，也能瞑目了吧。
白石：(吼)誰死了啊！而且我最愛的東西是美帆子！
藤川：Σ(⊙_⊙;)!!
緋山：Σ(◎/////◎;;)!!!!!
白石：(;。口。)
緋山→"(╬▽皿▽)=○"揍﹙﹙﹙\(￣▽￣v)"躲←藤川
藤川：嘿嘿，我就知道自己會被打，這次終於閃……啊啊啊啊啊啊！！！(腳被緋山重踩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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